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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人知道這間小屋有人居住。
內外間只隔了一條小穿廊,走兩步便到了小小的堂屋,拉開門,冷風匯入,屋內成了冰窟。
門外站著一個穿老羊皮外祆,風帽掩住面孔的人,一看老羊皮外祆,便知道是景況不怎麼如意的人。
“喝!白日鼠,你還敢來找我呀?”周凌雲嗓門大得很,似乎推恐鄰居聽不到,其實鄰居從不過問隔鄰的事:“上次你收了我一百兩銀子,說好了三天之後等訊息,你卻平白失了蹤,黑吃黑居然吃到我頭上來了。來得好,進來坐,咱們好好親近。”
白日鼠搶入堂屋,摘下風幅不住向雙手呵暖氣。
“得人錢財,與人消災,話是不錯,但牽涉到流血丟命,自己的災也消不了,哪能替別人消災?”白日鼠坐下不住搓手取暖:“天殺的!你那一百兩銀子真不好賺,幾乎把命也賠上了,所以現在才來給你回話。”
“有麻煩?”周凌雲也坐下問。
“豈僅是麻煩而已?是災禍!”
“是禍躲不過,你躲過了,怎麼一回事?”
“幻腿楊宏的確不曾如命出關,我查到他離開京師的落腳處,便被幾個神秘高手追得上天無路,一口氣逃至通州躲起來。要不是腿快,而且肯鑽狗洞,老弟,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神秘高手?是何來路?”
“我怎知道?他們似乎早就潛伏在該處守株待兔,偏偏就有我這頭笨兔撞進去,真倒媚。”白日鼠下意識地摸換脖子,似乎餘悸猶在:“我看到的共有三個人,只露出雙目,出刀攻擊簡直比閃電還要快。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發現我的那人,一刀竟然擊落了我掩護逃走的三枚連環透風鏢,我真懷疑他同時用三把刀發招呢。”
“我信,我看過出刀比閃電更快的人。罷了,咱們的帳不用提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我只來了半天工夫,剛拾掇停當。”
“半天,可以發生許多要命的事,你是大模大樣住進來的,恐怕京都城內城外的有心人都知道了,你以為能瞞得了有心人?”
“我並沒打算瞞人。”
“老天爺!我看你是真瘋了。”
“我又怎麼啦?”
“朋友一場,我是來催促你早離疆界以保性命的。”白日鼠苦笑:“我聽到不少風聲,知道有不少人要你的老命,你居然明目張膽住在這裡,豈不是插標賣首嗎?趕快走,也許還來得及。”
“哈哈!我如果不明目張膽落腳,就不容易讓有心人找到我啦!”
“哦!你……”
“我總不能一天到晚在外面奔波找線索,單人獨刀,找訊息的門路愈來愈少,所以只好等他們來找我啦!我這人懶得透頂,親自奔波實在很累。走吧!我請你到太白居喝兩壺擋寒壓驚。”
“我還敢和你一起公然露面?”白日鼠斷然拒絕:“免了,我還想留住老命多活幾年呢!你既然不聽忠告,我也不好勉強你,多留神珍重。如果你留得命在,該知道在何處可以找得到我,也許我能繼續供給你一些訊息,我走了,不要送我。”
白日鼠說完,轉身離去。
同凌雲雖然單人獨刀,像一個獨行刀客,但他熟於江湖門路,而且肯花錢講義氣,因此事實上他並不孤獨,很容易獲得所要的訊息。
返回京城,他便與各方龍蛇搭上了線。
他敢公然現身,而且住在鬼神愁的故居內,像黑夜中吸引燈蛾的明燈一樣,有意吸引圖謀他的人。
此舉的確讓那些人吃驚和迷惑,真弄不清他在搞什麼玄虛。
一天、兩天,太平無事。
他每天都在外面招搖,甚至進城到處向城狐社鼠打聽訊息。天一黑,人照例在太白居飽餐一頓,再大搖大擺返回小屋,關上門窗睡大覺。
終於,有人失去耐性。
天剛二更,街道上已是行人絕跡。漫天風雪,地面上已沒有生物活動,家家閉戶,連平時開市至午夜的太白居酒坊,也關了店門不做生意了。
死寂的街,死寂的巷。
周凌雲的門前,卻出現了三個不速之客,全身裹在狐裘內,外面加了防雪水的大氅,大氅內顯然帶了劍,可知必定是有備而來。
“要破門而人嗎?”右首的人問,聲不大,但直撼耳膜,有意讓屋內的人聽到。
“不必,他知道我們來了。”為首的人嗓音也震耳:“咱們應該保持風度,我相信他也會保持主人的身分,彼此都是成名人物,總不至於一見面就無理性地揮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