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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孩子其實並不少。就像黎城這樣有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裡每天誕生的新生兒就上百人。
不過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樣失蹤的孩子就極少見了。
可就在第二批各城統計目錄報上來後,沈浩面前就多了一份歸類後的目錄,上紅彤彤的標記著一個數字:十八。
一共有十八起,“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樣失蹤的案件”。
這些案子分散在黎城轄區裡的十幾個城市範圍內,有些在城中,有些是鄉野莊子。單獨看一個地方的資料的話基本上不會注意到“同年同月同日生”這種細枝末節。
可一旦將目光放眼整個黎城轄區內的十數城,然後再羅列出的數字就很刺眼了。
一次兩次可以算是巧合,但十八起就絕對不會是巧合了。
有人在有目的的拐騙孩童。
發現了端倪之後,沈浩第一個要弄明白的就是這些“巧合”中的生辰時間,為什麼會有人專門選這些時間出生的孩童進行拐騙?這些時間又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最近的兩個時間是:“靖舊曆十三年九月初九”和“靖舊曆十七年二月初二”。
沈浩對這個世界的歷法沒什麼研究,但黑旗營裡對這方面有研究的人不在少數,畢竟很多人喜歡“卦術”,而“卦術”又和曆法密不可分。
章僚就是沈浩所知在曆法上研究頗深的一位。
被叫到公廨房來,章僚只是掃了幾眼便看出了這兩個時間的特別之處。
“總旗,靖舊曆十三年九月初九是九年一度的陰年陰月陰日。而靖舊曆十七年二月初二則是九年一度的陽年陽月陽日。這種時間我們一般稱為“極陰日”和“極陽日”。
另外您按照這個時間節點往後或者往前推,很容易就能推出其它的“極陰日”和極陽日。”
極陰日?
極陽日?
沈浩不解道:“這兩種時間出生的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有是有,就是這兩個時間出生的人在童身的時候會各自攜帶很純正的“陰脈血氣”和“陽脈血氣”,相對於普通人而言,有這兩種血氣的孩子更容易修行。不過一旦破了童身或者年紀過了十三歲就不再具備這兩種血脈氣息了。”
“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除此之外?這”章僚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搖頭表示不清楚。
沈浩揮手屏退了章僚,心裡揮之不去的還是那幾個新聽到的名詞:陰脈血氣、陽脈血氣;極陰日、極陽日。
為了弄明白這些東西,沈浩起身就出了公廨房,轉道去了衛所裡的藏書樓。
藏書樓和案牘庫不同,可以全天候向所有玄清衛開放,用以查閱資料訊息或者雜聞野史。
比不得地方上的藏書樓豐富,玄清衛的藏書樓裡主要針對的是關於修士的一些東西。
沈浩進了樓裡讓看守藏書樓的侍從幫自己找來了關於“曆法”以及“陰陽血氣”方面的資料。
也僅有兩本。
曆法那本很厚,書皮磨損明顯,看得出平常這本書經常被翻閱,畢竟修習卦術的修士不少,曆法的書本算是工具書時常能用。
而另一本關於陰陽血氣的書就只有薄薄的一點,翻開裡面也就十幾頁內容。
不過就是這十幾頁的內容卻讓沈浩反覆的看了三遍。
書中提到了這麼一句:陰陽血氣者,為天地之異象,雖不能長久,但存在極多神妙變化,後來者多有研究,可終有結果者卻是寥寥。
這句話乍一看似乎只是編者在發出一些感慨。可要是往深處想就會發現一些奇怪的問題:既然“後來者多有研究”而且有結果者“寥寥”,那就是說研究的人多可出成果的少,但是就算再少那也是有果子出來的嘛,可果子呢?為什麼整本書裡除了一些概念上的模糊結論外完全沒有實打實的東西?
走出藏書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傍晚了,沈浩看著落坡的夕陽,心裡對“後來者多有研究”和“寥寥”也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不外乎書裡說的那些研究者不是普通的修士,甚至是和一般意義上的修士是處於敵對關係的,所以這些敵人的研究成果自然是“寥寥”而且完全不被記錄在案,或者這些成果涉及到一些需要限制知情範圍的秘密所以被控制起來了。
能被普羅大眾當做敵人的修士,沈浩自然就想到了那些和他打過交道的邪門修士。
放在邪門修士身上,一切就又變得複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