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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的向那馬背上抽去,想把這股怨氣也抽掉……那馬受痛,酒開了四蹄,跑得更快了,帶起一片片的泥漿,拋向車後……一會兒已經走到一條青石的大道上,蹄聲得得,車聲轔轔,飛快的將道旁兩側的巨松,拋在背後。
這時遠遠可以看見一列高大的麻石圍牆,氣勢雄偉的聳立在一道寬擱的河旁。
牆內隱約可見到連綿的屋宇,重疊的樓閣,巍峨輝煌,氣象萬千……馬聲嘯嘯中,這馬車已經奔上了一道吊橋上,慢慢的馳進了堡門。
車上的兩個大漢,早就把蓋在腿上的毯子,給拿了起來,放在車墊後,這時同站在堡門口的兩個堡丁,打著招呼,精神抖擻的,坐在車上進了堡內。
馬車經過一個廣大的細沙鋪著的大廣場,馳進了一條碎石路,向著堡後,慢慢的馳去。
車上那個被叫做老張的,這時將手中韁繩一拉緊,馬車停了下來,他跳下了車,對另一個壯漢說道:“老王!你把車子駛到馬房去,讓他們照料吧!我現在去向餘總管報告,我們在房裡見面。”說完他一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又回頭喊道:“記住要準備酒……”那個老王點頭答應後,也將馬車緩緩的駛走。
僅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堡後的馬房,老王從車上跳了下來,抱起那條毛毯,對著走向前來的一個少年說道:“小李,把這馬給牽進馬房去!給它加料,好好的刷一刷……”說完,他獨自走了。
那個少年就將馬給卸了下來,牽著走向馬房,他看著馬兒鼻中直冒白氣,憐恤的說道:“馬兒,跑了很長的路罷,等會我給你加點豆餅,讓你吃個飽再好好的替你洗個澡,你就舒服了。”說著他還用手摸了摸馬背,輕輕的梳了梳那美麗的鬣毛,馬兒也低嘶一聲……一會兒,馬已經舒舒服服的被關在馬廊了。
少年提了個空桶,放回原處後,也洗了洗手,回到那馬房旁的一間矮房裡。
他一走進房裡,便拿起一條毛巾,把手擦乾,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只留下一條單槍,就著臉盆裡的冷水,將上身擦了擦,又將衣服穿好……他摸著自己結實的胸膛,粗壯的肌肉,驕傲的笑了笑,想道:“這是一年多以前的那個瘦弱的小孩嗎?說來我真一該感激那個老前輩,他使我的生命得以延續,但他卻死了……”他心中一陣黯然,那個老人的影子,又浮上腦際,而那幕情景也明顯的出現在眼前——他正是李劍銘——這個離家出走的孤子。
那天他正要趕路到洛寧城去,那知道在路上被一個叫化子給連絆兩跤,但他為了心急於找尋父親,所以也不加理會,並且還看那老叫化可憐,把他僅有的一條毯子,也給送出去,但是他方走幾步,又摔了一跤,這一跤就把他給摔昏過去了……好久,好久——他覺得自己悠悠忽忽的,不知道身在何處,但突然一股力量衝進了他的血液中,使他猛地墜落在地上……他張開了眼睛方一看,覺得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四周暗暗的,只有壁上掛著一盞油燈,那微弱的光芒,使他可以看出這兒的一切。
首先他看到的是一座神像,而他自己是睡在這神像的背後,是以他看不到大門。
他的目光一移,看到的是那躺在地上的老叫化,到這時,他方始恍然,他悟道:“哦,原來我是昏倒在路上,被這老叫化給抱到這廟裡來的……但是,他為什麼睡在那兒沒有聲息呢?大概天黑了,他睡著了吧!不過,我還沒吃東西呢。”
於是,他坐了起來,想從包袱裡找出那剩下的乾糧,但他發覺包袱已經不見了。
這時他方在找包袱,但聽見那老叫化在低聲的說道:“啊!你沒有死!你竟活過來啦!
你現在要找什麼東西……”這聲音微弱而又緩慢,竟是說得很困難的,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喜悅。
李劍銘彷彿覺得有點不對似的,所以他靠近那老叫化,輕輕的問道:“老丈,您是否有些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剛才我還得謝謝您把我給抱到這廟裡!否則……啊!老丈,你是否要叫我把您扶起來,您有什麼話要說,您對我說好了,我叫李劍銘……”他把那老叫化給扶了起來,靠在壁上,這時。看出那老叫化身上有一大片血跡,鬍子上也沾上了血,已經幹了,把鬍子都給粘在一起,他驚道:“老丈,您怎麼啦!”
那老叫化擺了擺手,制止他說下去,問他道:“你以前是否練有內功?你父親是誰?”
李劍銘答道:“內功?什麼叫內功,我不知道,我也沒練過內功;至於我父親,他老人家叫做李英傑。”
老叫化道:“李英傑?這名字我好像聽過……現在記不起了。但我卻奇怪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