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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從外邊擠進來。
“小墨你怎麼樣?”
白墨皺皺鼻子:“你先回去上課吧,順便幫我請個假,看樣子應該得去校醫室。”
“還上什麼課啊,你都傷成這樣了,走走,衝完水一起去校醫室。”
“下一節是地理,承媽已經盯上你好久了。”
鈴聲應著她的話打響,韓小曼站在廁所門口沒靠近,鄒辰給白墨沖水的側顏太專注,不少看熱鬧的人也堵在門口。
好久,鄒辰才注意到那道幽怨的視線,他輕聲:“你先回去吧。”
“你和我一起回去。”
“我得去校醫室。”
鄒辰連頭都沒抬,他似乎知道韓小曼在惱火什麼,卻又不想細究,劍眉鎖成一個結,她平時不是這麼不講理的。白墨手背上透明的水泡又有點刺眼,生生釘住他的腳步。
“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
一字一頓,給鄒辰足夠的時間做出選擇,錯在她,卻也是無意之錯,心臟還是突突地跳,有些後怕。她只希望他能像平日一樣安撫她兩句,告訴她沒關係。
連白墨都聽到出韓小曼聲音裡的顫抖和哽咽,在嘈雜聲裡突兀得可憐。
“你把人家的手弄傷了,我得留下來處理,下節語文課就回去。”柔和卻又堅定,不容置疑,韓小曼呆滯幾秒跑了出去,離開的背影有些蕭索,臨走前輕飄飄地瞅了許娜一眼。
許娜摸摸鼻子,明明小墨才是受害者,她怎麼反倒有一種化身巫婆拆散人家小情侶的罪惡感?不,好像不是罪惡感,更多的好像是淡淡的興奮,她一直不喜歡韓小曼,總覺得此女子太虛偽,太作。
她很想擠進水槽旁看看白墨,無奈這副小身板無論怎麼蹦躂,視線都越不過鄒辰喜馬拉雅的肩膀。
“小墨,那我上去請假,待會兒去校醫院陪你。”
白墨關掉水龍頭,伸手去拿她的毛衣。
“你去追人吧。”
鄒辰幾不可查地偏了偏身子,避開她的手,毛衣妥妥當當地掛在手臂上,“別動,如果你這幾天還想順利寫作業的話就繼續沖水。”
白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在製造咱們倆獨處的機會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鄒辰挑眉。
瓷盆上的角落裡有一塊肥皂,放置了很久,全是水澤,還裹著不知名的軟塌塌的東西在上頭。鄒辰遲疑了會,拿過這塊肥皂在水下衝洗,直到軟塌塌的一層被完全沖掉,他才打出泡沫輕輕抹在白墨手臂上。
白墨唯一不像男孩的地方就是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加之她的面板又白,在太陽底下就像薄薄的瓷器。連鄒辰自己都說不清他抹泡沫的動作怎麼會如此小心,他對他那些朋友向來不拘小節,根本不會在意這種細節上的事。
面板起著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手臂上蓬鬆的肥皂泡太光滑,傳遞到胸腔顫抖著,靠得太近,連彼此的呼吸都能觸控,一個拳頭的距離實在太尷尬又太危險,連吸氣都滿是對方的二氧化碳渾濁的熱量。
她少許屏住呼吸,鏡子裡藏在髮梢後通紅冒煙的耳朵卻出賣了她。
醫務室離教學樓挺遠,在第一教學樓旁邊的行政樓,得從二教旁邊的圓廊穿過去。少了件毛衣,冷風便開始肆虐,鑽進薄薄的衣衫,深刻的寒意像一支冷箭,從脊樑骨直穿胸膛,白墨不自覺的顫了顫。
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帶著暖暖的體溫,鄒辰只有一隻手能活動,動作難免笨拙。指尖不經意接觸到她後頸,冰涼入骨。
白墨記得那雙手也是僵硬通紅的,剛想把大衣取下,手掌被握住。
鄒辰淡淡道:“感冒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內。”
第十六章
兩個人剛好做伴了,一個左手手腕脫臼,一個右手手臂燙傷。
醫務室裡滿是消毒水的味兒,不太好聞,醫生是個和藹的老人,白墨坐在病床上,旁邊是一個白盤子,上邊裝著透明瓶子的乙醇和黃瓶子的碘酒。
醫生檢視傷處後打趣:“是不是抹肥皂了?這味道我離你手臂那麼遠都能聞到。”
“嗯,”白墨應著,“衝冷水後打的肥皂。”
“衝了多久的水?”
“大概五分鐘。”
醫生笑眯眯地從醫務室中的水槽裡接了一小盆水,放在高凳子上,將白墨的手浸入其中:“被燙傷後抹牙膏呀,凡士林,肥皂,髮油都是土方法,熱氣受到這些東西的覆蓋後,更容易往皮下組織深部擴散,造成更深一層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