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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牽馬出了曲折窄小的山徑,總算看見一條能勉強能稱之為路的黃土地,陸仁嘉突然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開心的爬上馬背,解放了兩條不甚疲乏的腿。策馬疾馳小一會兒,霜白的月色下朦朦朧朧看見前方有片黑影,像是廢棄的茅屋。真真是柳暗花明,陸仁嘉喜不自禁。
陸仁嘉拾柴,嶽承修生火。兩人吃了白天準備的乾糧,嶽承修將屋內散亂的稻草收拾整齊,堆砌了厚厚一層對著陸仁嘉勾勾手指,“今晚你睡這吧。”
陸仁嘉嚥下最後一口烙餅,支吾道,“那你睡哪?”
“我守夜。”嶽承修面無表情的往火堆添了乾柴,冥黑的瞳孔倒映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閃爍著捉摸不定的亮光。
“哦。”陸仁嘉應一聲,聽話的爬到草垛上躺好,側身望著守在火堆邊一動不動的嶽承修。心裡出奇的安寧,腦內回撥著今日午時自己落水的那一幕,他臉上雖帶著面具,可他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對方的驚駭恐慌。自己是被他周全的呵護著,對一個陌生人嶽承修為何要縱容到這種地步?若是喜歡,在青龍堂時自己對他百般引誘,他大可順意要了自己,可他非但沒有還特地疏遠避開自己的碰觸。怪怪!!今日他溼衣黏在身上如何能好受,卻是死犟著不肯脫下,他的身體……目光順著他筆直的背脊,一直遊移到手腕,手背上的確有燒傷的痕跡,露出的那點手腕上也有一些,面具下的臉燒傷嚴重,脖子下方長髮遮著根本看不見,莫非身上的疤痕都是偽造的!他根本不是嶽承修!陸仁嘉身體猛地一震,再望著對方筆挺的背影,心間五味雜陳,似甜也澀……不是嶽承修,他不是嶽承修!!那……那……普天之下能為他做到如此的還能有誰?
“他若視你如玩具,何苦重傷未愈不管處境隻身為你……”
陸仁嘉只覺得片刻之間上萬的蜜蜂對著他的腦袋狂轟濫炸,他已經無法思考。用手捂著發疼的心口,再不敢看對方的背影,逃避般背對著。往事歷歷在目,霸道的司徒宇,高傲的司徒宇,無奈的司徒宇,發怒的司徒宇,回憶裡一堆的司徒宇堵在他的胸膛,好難受,無法呼吸了。
黑暗中似感覺到身體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均勻的呼吸,低沉魅惑的嗓音,“我總算找到你了,這次我不會在放手了……”
噗通!噗通!心跳不能自己,陸仁嘉激動的彷彿被點燃的火焰,急躁的扭轉身體想要拉住對方。一番痛苦的掙扎終於轉過身體,哪裡有司徒宇的足跡。視野裡破敗的茅屋,雜亂佈滿粉塵的桌椅,還有地上一堆燃燒的篝火,卻不見了嶽承修的人影。
陸仁嘉鯉魚打挺從草垛上挺起,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下方,藉著那點縫隙。見屋外兩個黑色的身影,其中一位身姿英挺,面上戴著金色面具。另一位全身黑色勁裝,黑布蒙面,對著嶽承修恭敬的稟告著什麼,陸仁嘉不知兩人議論的到底是什麼,只見面具下的形狀姣好的薄唇微微向上斜挑,笑得別有深意。
陸仁嘉背脊一寒,只覺得嶽承修那笑容像極了奸計得逞的狼對著無助可憐的小兔子。眼見黑衣人已離去,當下哪裡敢遲疑,飛快滾回草垛閉上眼假寐。
腐朽的木門“咿呀”一聲,耳邊幾聲輕穩的腳步聲。身前頓感一陣莫名的壓抑,陸仁嘉雖閉著眼也知道嶽承修站在自己身前,他有些心虛,莫非對方察覺了自己剛才的行為?秘密被窺視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殺人滅口?不要啊!
嶽承修望著沉睡的陸仁嘉,想要伸手撫平他眉間困惑的褶皺,卻還是僵在了半空,只是無聲的望著,良久化為一聲幽怨的嘆息……
第二日嶽承修沒有再去墓地,轉而牽了馬匹說要回清流。
陸仁嘉雖不解其意,但回清流總比呆在墓地強啊,當下就直拍對方馬屁大呼英明。
回到客棧,陸仁嘉不忘在櫃檯點幾碟小菜,讓店家送上熱水。又使了銀子給小二交待他去成衣鋪子挑上幾件質量上乘的錦袍,待會兒自己親自給嶽承修送過去。
陸仁嘉才進屋子,便有手腳利索的小二跟隨身後,臉上堆著笑容諂媚的為他送來了茶水,周到的親自倒滿,兩手端著送到眼前。
陸仁嘉望著身前灰衣小二,不是昨天那位,卻見對方笑嘻嘻的模樣,也不好拒絕便接了,隨意開口問道,“昨兒那位小二哥呢?怎不是他來?”
灰衣小二一愣,解釋道,“他家有急事,請假了。我代班。”
“哦。”陸仁嘉點點頭,正打算喝下。
房門被大力一腳踹開,嶽承修大喊一聲,“不要喝,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