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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逸將此三事說完以後,又道:“在下此來向莊主求助,一來自是因為莊主名傾天下,聲震武林,武功威望,俱足服人,再來卻是因為知道莊主昔年遊俠關外之際,曾對‘紅須幫’有恩,與五臺山木肩大師,亦是故交,此次‘長白派’滅門之禍,普天之下,除了莊主之外,只怕再難找出一人能為他們解圍了!”“三絕先生”公冶拙俯首沉吟半晌,算來算去,此行俱是有益無損,這才帶著門下兩個得力弟子,以及愛徒義子“五面追魂銀燕”公冶勤,束裝就道,與“飛鷹”襲逸連夜趕向長白山去!
二月中旬,江南雖已略有春意,但關外白山黑水間,卻仍是一望無際的銀白世界,“三絕先生”公冶拙狐襲白馬,極其從容地指點這漫地白雪,不住贊好,一面笑道:“數十年未到關外,至此方覺江南山水雖靈秀,卻嫌不夠雄奇開闊,尤其少年人不到此間,怎知天地之大,此行不論如何,總算給勤兒開了眼界!”“飛鷹”襲逸卻不住焦急地催促公冶先生攢程急行,到了長白山下,雖已黃昏,襲逸依然不顧道路難行,連夜便要趕上山去。
所幸公冶先生一行人俱是身懷武林上乘絕技,是以絲毫未曾堅持在山下留宿,這才挽救了“長白劍派”一場幾乎滅門的浩劫!“長白劍派”發樣之地,乃是長白山腰處的“靈長觀”數十年相傳,掌門人俱留居此處,是以“落英神劍”謝一奇雖非三清教下,卻也循規留居此處,好在謝一奇終身未娶,生活與一般道侶並無異處,是以也沒有不便之處!“三絕先生”一行人眾,乘著滿地雪光反映,極其容易地便攀上了長自山腰,“飛鷹”襲逸方自遙指著夜色中的一片黝黑牆影說道:“那邊便是‘靈長觀’所在之地,公冶先生到後,先飲上幾杯熱酒,擋擋寒氣,再——”
話聲未了,突有一聲攝人心魄的慘呼,自“靈長觀”那邊傳來,“飛鷹”襲逸語聲一頓,面色大變,公冶拙亦自沉聲道:“看來‘長白派’變故已生,勤兒,你且帶他兩人繞路由後入觀,我與襲兄先行一步!”
最後一字落處,身形已在十丈開外,“飛鷹”褒逸雖然心中焦急驚惶,但亦不禁對公冶拙這種遇事排程之沉著得當,以及身法的曼妙驚人,暗中欽佩,一面抱拳陪笑地說道:“有勞少莊主辛苦了。”一面亦自飛身隨後掠去。“飛鷹”裘逸雖以輕功掌法馳譽江湖,但此刻與這位“三絕先生”相較之下,仍覺相差太遠,不是公冶拙放緩腳步,便再難追上,只聽公冶拙沉聲又道:“裘兄,‘靈長觀’觀內燈火通明,但自那聲慘呼後,便再無聲息,定是局勢已極為險迫,你我若是來遲一步,倒真要抱憾終身了。”
說話之間,兩人已至“靈長觀”外,只見觀門未閉,門內卻有縱橫的劍氣,往來相擊於雪光、燈火之內,“飛鷹”裘逸大喊一聲:“各位先請住手,九華山‘丹桂山莊’‘三絕先生’公冶拙在此!”
他不通己名,卻將“三絕先生”名字喊出,自是深信這四字有先聲奪人之力,‘喊聲方了,觀內劍氣立頓,一個手持長劍、滿面惶急的灰袍長髯老者,已自如飛掠身,連聲喝道:“公冶拙在哪裡?襲兄在哪裡?想煞我謝一奇了!”原來“長白派”此刻情勢,正如公冶拙所料,正是極其險迫,“長白派”門下最為得力的四大弟子已傷其三,方才那一聲慘呼,便是“長白派”當今的第二代門徒之首“玄霜”道人被“峻峭三劍”請來的武林高手“金槍銀彈”董平以一招“雙插梨花”的槍法絕技,當胸刺了一槍,瀕死之前發出!“落英神劍”謝一奇見到愛徒慘死,而自己盼望中的救星未至,知道只有自己動手,或許還能稍挽頹勢,哪知他與“崆峒三劍”中“七絕劍”金振宇甫一交手之下,便知道“崆峒三劍”確非徒擁虛名之輩,自己縱然拼盡全力,最多也不過只能和人家打個平手,心中不禁越發驚惶,此刻“飛鷹”襲逸的這一聲大喝,實不富救星從天而降。
謝一奇目光動處,不等“飛鷹”裘逸引見,便已一把捉住公冶拙的手掌道:“閣下想必就是名震江湖的‘三絕先生’了,小弟久仰大名,真是……真是……如雷灌耳……如雷灌耳的很!”
公冶拙看見這極為沉著鎮靜的一派掌門,此刻不但滿面惶急,言語談吐,竟也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知道必是因為情勢危急所至,遂也不多謙讓客套,便隨口說了聲:‘謝大俠言重了。”便當先走人觀內,只見此刻“靈長觀”的正殿之前、院落四側,滿插數十隻松枝火把,左側一排灰袍道人,垂手肅立,右側簷下的一排紫檀木椅之上,坐著四個俱在中年以上的江湖健者、武林豪客,正都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院中一人手提長劍,傲然卓立,雖亦近暮年,但雙目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