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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騙去了,心裡更加憤怒。
她雖然和蔡建德沒見過面,但是畢竟兩人有夫妻名分,自己丈夫的屍體,歸了不明來路的野女人,這算怎麼回事?她跪倒在地道:“大老爺,你一定要給小婦人做主,將那柺子拿來問罪。”
李炎卿也義憤填膺道:“沒錯!那柺子居然敢從衙門騙錢,反了她了!難道不知道,衙門口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我們一向是個創收機構,怎麼能幹成慈善機關?我這次逮到她,非要她錢債肉償不可!不過,你方才說你丈夫死的不明不白是怎麼回事?”
第三十八章 短見
對於衙門被詐騙犯作案成功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李炎卿自然有立場憤怒,要知道,那些錢如果不被該死的女騙子騙走,那可就都該進入他的腰包啊。換句話說,女騙子是在他沒來的時候,拿走了屬於他的錢,他如何能不怒?
這種思維邏輯是否靠的住腳另說,在香山縣,李炎卿漸漸形成一家獨大的格局,他說的話自然就是道理,不容反駁。那女騙子騙了他的錢,就是騙了他的錢,這就是真相。聽蔡秦氏說,那女騙子生的還十分有姿色,如何能不叫她肉償?
解索各種姿勢,以及各種角色扮演,這些都得在抓到人後再說。眼下他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這已經是第二個人,在說蔡建德死的不明不白了。
瑞恩斯坦乾的是密探的活,加上工作年頭太長,難免有點職業病。對他的話,李炎卿是信疑參半,可是這位蔡秦氏,她是個普通婦人,卻也這麼說,就不由得他不加點小心了。
“你說你丈夫死的不明不白?你向來在老家,不與你丈夫同住,你們兩夫妻連面都沒見過,如何斷定他死的不明不白?你可知,他前後虧空了朝廷多少銀兩?”
“回大老爺,自來妻不言夫,只是為了替丈夫洗冤,我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小婦人在家中時,婆母曾對我說過,我那丈夫為人最是涼薄,又少擔待。從小到大,惹了不管多大的禍,也是交給別人善後,自己從無承擔責任的勇氣,更無解決問題的膽量。若說他畏罪自盡,那實在是太高抬了他的膽量。這事別人做的出,他是萬萬做不出的。”
這蔡秦氏的父親,乃是鄉間社學的塾師,也是蔡建德的開蒙師。對他的為人也十分了解,這人讀書的天賦很好,也很有為了功名富貴,父母妻兒皆為浮雲的殺伐果斷之心。其從一個鄉下窮小子,透過自己奮鬥,打拼成為國朝進士,讓家庭脫貧致富的經歷,也充滿了勵志味道。如果將之整理成冊,說不定還能賣一筆錢。
可是這些閃光點下,都掩蓋不了其自私、涼薄的本質。單就一個把自己撫養成人的寡母亡故,他不回家守孝,就足以讓其在官場上萬劫不復。
那蔡秦氏道:“我本是他的填房,至於他的原配,就是他未發跡時,受了奸人挑撥,想要陡然而富,學人到賭場去廝混。那些人原本是看中了他家的二十畝田,設局賺他。他賭輸了錢,怕人鬧到學房,壞了他的前程。可老孃又死活不肯將地契拿出去,替他了斷賭債,他便在家裡大鬧,幾乎要與他高堂決裂。最後是他的妻子見他鬧的不成話,先賣了孩子,最後情願自己跟了債主走,才了斷了這筆債。大老爺您想,他當初差點害的自己家傾家蕩產,卻也是讓別人善後,寧肯賣妻典子,也不會皺皺眉頭,他在香山欠的公帑,又怎麼會自盡?”
蔡秦氏說的倒也是道理,這欠朝廷的公帑,不是欠民間的印子,犯不上如此極端。大不了兩手一攤,勞資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難道為了區區阿堵物,為難一國朝進士?
事實上,如果蔡大老爺不自殺,倒黴的最後是李炎卿。他如果死咬著讓蔡建德還虧空,就成了他不通人情,逼迫前輩。再加上他是一舉人,蔡建德是一進士,兩下里出身的巨大差距,最後只能是廣州官場方面施加壓力,李炎卿把這事扛起來。
從常理上看,為這點事自殺,那就屬於是愛名聲多過愛性命,怕鬧翻了於自己清名有損,只得自盡。可是按蔡秦氏所說,蔡建德的節操十分成問題,連瞞報母喪的事都乾的出來,這樣的人會為了名譽自殺?
不過明知道蔡建德是這樣的貨色,還把閨女給他做填房,這真是親生的閨女?他忍不住問道:“按你所說,令尊是蔡前輩的開蒙師,熟知他的為人,又怎麼會把你許他做了填房?再說,你這家世,又怎麼配的上七品正堂,國朝進士?”
“小婦人乃一不祥之人,先後許配兩夫,未曾完婚,皆遭不測。只是婆母從小看我長大的,不忍見我被人指指點點,一力做主,才有了這門婚事。相公也是因為對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