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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稅管十五天,就是十五天,這個怎麼可以重複計稅?你們現在就去把重複收稅的人給我指出來,一人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給你們出氣。”
“大老爺,我們不要出氣,我們只要把拿我們的東西還回來就成了,其他都沒關係的。”
“這個東西啊……這就有點困難了,東西進了衙門的倉庫,再想往外拿,這個手續很複雜啊。你們先回去寫個申請吧,然後找戶房書吏報批,再拿給我簽字蓋章,發下去之後,再走一遍手續,才能發到你們手裡。過程中,要交納手續費、人工費、筆墨費、還有滯納金、倉庫佔壓費。你們還不如就拿這個當做預支稅呢,等到後半個月,就收你們的稅就是了,這就叫提編,對提編。”
打發走了幾個小販,李炎卿將那幾個衙役叫到面前,用手指著鼻子罵道:“你們幾個簡直丟光了老爺我的臉。我不是告訴你們麼?要製作納稅憑證,到時候認證不認人。你們這樣搞法,簡直讓老爺我下不來臺。等咱衙門手頭富裕一點,多招一些臨時幫役,這種事,就讓他們去做。出了事,都推到他們身上,現在,都給我老實一點,順帶把瑞恩斯坦給我請來,本官與他有個生意要談。”
這縣裡的衙役雖然比剛來時,有了點精氣神,士氣也有了提升,但是終究還是群烏合之眾,根本當不了大用。想在香山站穩腳步,打好根基,還是離不開瑞恩斯坦這個洋人。
瑞恩斯坦見了李炎卿,也是不住的挑大指“好樣的,好樣的。沒想到你剛來幾天,整個香山氣象煥然一新,那什麼香山自治聯盟,也不怎麼鬧騰了。據說梁瑞民發話,要斷了他們的財源,他們也就沒精力折騰了。劉縣令是我這些年見過的支線裡,表現最出色的一個。看來我當初給你幫忙,是個正確的不能再正確的選擇。”
“瑞恩老兄,您太客氣了。咱們今天不談這個,說點正事。上次我看你這小旗所,買賣也不怎麼興旺,難道你老兄,就不想招兵買馬,擴充人手?”
錦衣衛一個小旗所按編制是十個人,可是大明各地的錦衣衛所,都有大量的軍餘、力士填充,超編是正常的,不超編是不正常的。可是瑞恩斯坦手下,也就勉強能湊出正編制名額,顯然也是受困於錢糧不足,擴充不了實力。
“我怎麼不想擴充部下?可是擴充出來的部分,朝廷是不給錢的。錦衣衛在香山的處境,也不比你衙門好多少,我如果帶人上街收稅,咱們兩個衙門就要起衝突。”
錦衣、地方官府,都是吃著街面上這點效益,很多地方,都為了收稅的事,爆發衙役與錦衣衛的群體衝突事件,俗稱鬥毆。這種對打,多半就是看誰靠山硬誰有理,過去錦衣衛的靠山是陸炳,陸炳的靠山是皇帝,自然是橫著走。
如今陸炳已死,朱希忠為人內斂,朝內又是徐階為首輔,號稱群賢畢至,眾正盈朝,正是文官當道的時候,錦衣衛氣焰大挫。固然親民官不能與清流官相提並論,但是如果知縣和個錦衣衛小旗發生摩擦,倒黴的也只會是瑞恩斯坦。
如果兩人位置調換一下,李炎卿倒是可以不在乎,脫光膀子大幹一場。大不了就是丟官,我反正都混到香山這倒黴地方來了,還能往哪降?拿丟官嚇唬我,當我害怕麼?
可是瑞恩斯坦這種鐵桿的自帶乾糧五寶鈔,沒他這麼淡定。在地方關係上,也是寧可自己受點損失,也不敢和親民衙門發生衝突。若不然憑他的本事,不混錦衣去當水賊,早就發了大財。
李炎卿道:“這事好辦,咱們兩家不一定是競爭的關係,完全可以攜手合作,共同提高,共同進步麼。我想的就是,衙門和錦衣衛聯合出擊,搞一次大行動。為了整頓咱香山的縣容縣貌,規範市場環境及經營秩序,搞一個整頓縣容縣貌,百日商業大整頓行動。行動的具體內容,就是規範整個香山縣內各門店的經營,對於其經營範圍,貨品碼放,著裝衛生以及納稅情況進行整頓,主要手段就是收稅和罰款。活動由本地衙役與錦衣衛協同完成,大家齊抓共管,不留死角,利益均沾,皆大歡喜。瑞恩老哥你覺得這個買賣乾的過麼?”
瑞恩斯坦和他的幾個嫡系部下這幾年來都窮的厲害,若不是還有點錦衣衛的體面,怕是早就弄條小船,下海去做海貿了。李炎卿肯把縣衙門的收入拿出來和他們對分,這當然是高興,可是到門面收稅這事,瑞恩斯坦還是有些嘀咕。
“劉兄弟,你來的時間短,還是不太清楚。這門面鋪戶,不比那些遊商。他們大多有自己的根腳,有的是本地幾個宗族家的人開的買賣,還有幾個,則與府城裡的佐兒雜官有些往來,你動他們,怕是要惹大簍子。你前任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