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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雖然是一身方巾青衫的吏員打扮,可是美人輕嗔,別有一番風味,看著李炎卿的目光,秦蕊珠示威般的咳嗽幾聲,李炎卿才恢復了嚴肅表情
“小秦,這我就要批評你了。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對待告狀人,尤其是付了咱們各項費用,手續齊全的告狀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客戶永遠是對的,如果客戶錯了,那麼請回到第一條。你說說,你這把客戶拉下去打板子的思想,實在要不得啊。”
“可……可是這也太過分了。韓媽媽本來就是那花街上的馬泊六,她那個所謂被夷人捉去的女兒,我也問過了,就是街上一個私昌。這樣的人,咱們怎麼找?”
原來開門第一案,是在花街上開私昌館的韓三娘子,訴夷人拐帶其女韓五姐的案子。這韓五姐據說年方二九,容貌平平,又黑又瘦,屬於三等貨色,只能去接待那些下等客人。
有幾個夷人到了香山要找姑娘消遣,只是這個時候,明朝人普遍有一種天朝上國的優越感,即使是清樓女子,也不屑於接待夷人,那等於是自貶身價。這幾個夷人只好到了韓媽媽的小院子,去和韓五姐這等低階貨色來耍樂子。
不過其中一個夷人不知發了什麼瘋,一晚歡樂之後,卻將人強行帶出韓媽媽的院子,又不肯付半文身價銀。等到幾個打手過來阻攔,卻不料夷人一起動手,他們身上還有短槍,將護衛打手打傷了,逃之夭夭。在港口上了船,就不知去向。
據韓媽媽說,韓五姐的身價銀,怎麼也得算二十兩,如果是夷人要贖人,那還得加一倍。幾個打手的湯藥,也要算十兩,因此要麼給她女兒,要麼就給她五十兩銀子,請劉大老爺做主。
為了表示自己確實冤枉,並非有意訛詐番人,韓媽媽隨著狀子還送了十兩銀子的證據。沿途扣留,卻仍有六兩銀子進了知縣的腰包,對於這種肯花大錢的客戶,李炎卿自然要求一個服務態度。
不過秦蕊珠仍本能的對這個職業的女性存有敵意“這夷人駕船而走,大海茫茫何處去尋?按照縣衙慣例,這種事應該是讓事主自己尋找,找到之後上報衙門,衙門再發牌票,前去傳喚,哪有讓衙門找人的道理?”
“小秦啊,你過去不曾出過家門,怎麼對衙門口的事這麼清楚?”
“我孃家舅舅,就曾在衙門為差役,我如何不清楚這裡面的關竅?”
“那孃舅大人現在何處?”
“我的孃舅,不是你的。前幾年他進山去尋名貴草藥說是要孝敬新來縣令,結果進了山,就沒出來。”
“好吧,問你這個是我的錯。這夷人的下落麼,其實要說難找,也不算難找。山人掐指一算,便知這些夷人的下落。”他用手朝著桌上一封信的封皮指去“韓五姐,多半就在這個地方。就算韓五姐不在,那銀子也在這個地方,是沒錯的。”
第四十九章 劍指澳門
他用手指的,乃是一封宗族首領送與他的私信,信內倒沒有什麼內容,只不過是舉薦了自己的一個侄子,說他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又生的面容俊俏,乃是讀書的好苗子,希望能夠進入儒學就讀。隨信又送了二十兩銀子的推薦信,這都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封皮上,恭常都三個字赫然入眼。
“不行!”秦蕊珠這次卻是真發了急“這地方我不許你去。那裡都是些吃人肉的生番,還是些夷人,連漢話都未必會說,你這個大老爺去了,卻是壓不住他們。這些人聽說與倭寇勾結,往來貿易頻繁,你到了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麼?”
李炎卿微笑道:“怎麼?終於知道為我的安危擔心了?”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秦蕊珠氣的咬住了下嘴唇“你再這麼說瘋話,我就不要理你了。那些夷人是生番,不曾讀過聖賢書,不懂的道理。聽說最是兇狠殘暴,平日裡最愛吃三歲頑童的肉。我聽人說,香山丟的孩子,都是被他們捉了去,丟在鍋裡煮熟來吃。你怎麼能去那裡送死?我是說,你要是死了,我相公的仇誰來報。”
她雖然有意的咬重了我相公三字發音,可是聽在李炎卿耳朵裡,卻是半點殺傷力沒有。他連連笑道:“傲嬌,這就是傲嬌。”然後不理秦蕊珠,自顧在案頭拿起紙筆,寫了個便箋,“讓下面的人,給春風樓送過去。說我要請梁瑞民來衙門問話,這事還是離不開他。”
韓媽媽的園子就開在花街,離春風樓不過幾十步距離,要說她和紅姑不是一個靠山,打死李炎卿也不信。這開門第一件案子,怕是和梁瑞民這老狐狸脫離不了干係,自然要先抓他來問。
果然,條子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