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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不計。至於說到地方上的武力衝突,柳葉青自己就有一身功夫,廣州最強的武力是守備營兵,守備營兵的頭目是李天梁,自己想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任什麼人物,能是自己的對手?
再者香山開市經營,這廣州的地痞無賴,也大多跑到香山找飯吃。這廣州的治安實際上大有好轉,還有什麼可怕的。道路蕭條,也沒多少行人,可是柳葉青情緒絲毫不受影響,與李炎卿把臂而行,於路上行人的奇怪眼光,也只當看不見。
好在廣州也是沿海地區,風氣遠比內地開放,百姓倒也見怪不怪。反倒有人嘀咕著。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看柳葉青那喜笑顏開的模樣,李炎卿道:“這廣州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等回了香山。咱們再出去轉。”
“熱鬧不熱鬧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要和你一起這樣逛逛,我就高興。至於看什麼,買什麼。我都不在乎。等回了香山,你是縣太爺。要注意影響,注意輿論。還要考慮別人的感受,還得在內宅講個平衡,我就沒法和你出來了。”
李炎卿心中頗為愧疚,輕聲道:“葉青,對不住。”
“沒什麼對不住的,我當初發誓不做側室的,可是聽了你那天和師姐的對話我就知道,遇到你是我的福氣,我們江湖女人,誰能給做官的人當正室?而那高進忠不過一個太監,對水姐也算不錯,可是跟你對我比起來,差的遠了。就衝你那句你不在乎,我這輩子就跟定你了,想甩都甩不掉。”說到這,她抱住李炎卿胳膊的手,又用了用力。
“葉青,你說江湖上的姑娘這麼苦,你們為什麼還要入江湖?”
“還能為了什麼,為了希望唄。我們這出身的女人,能有什麼屬於自己的路呢?要麼就是等著家裡,給自己找一個農夫相公,然後嫁過去生兒育女,一輩子默默無聞。要麼就是豁出去,搏一個希望。我是孤兒,被師門從小帶走的,沒的選了。很多有的選的姑娘,是看著江湖上那些成名女俠風光,有豪華馬車坐,穿好衣服戴好首飾,卻不知道她們要付出什麼,就這麼一頭撞進去了。那些俠少不是一樣?也是看到大俠吃好穿好,有美麗的俠女陪,就去學武功,當俠客。一入江湖難回頭,再想撤出去,就難了。不過我比他們都幸運,因為我有了你啊。”
“是啊,你有了我啊,保證你今後比他們所有人過的都好。”柳葉青正在享受著這難得的二人時光,忽聽旁邊有人道:“這位公子、這位姑娘,你們畫張畫麼?”
尋聲望去,路旁原來有一個畫攤,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站在那裡,向二人施了個禮。
見他生的身材高瘦麵皮白淨,五官周正。只是面有菜色,看來營養不良,面板泛出病態的蒼白。那一身長衫已經漿洗的發白,有的地方還打了補丁,衣著寒酸,倒是十分整潔,在他身前放著紙筆等畫具。
“你這攤子交稅了麼?”李炎卿問完這句才想起這不是在香山縣,不是自己的收稅範圍,忙話鋒一轉,“怎麼,你善於給人畫像?”
“不敢說擅長二字,只是略懂。一副畫只要五十文。”
柳葉青看了看幾副成品,知此人畫功確實不弱,只是她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畫了。畫完之後,這東西我又沒地方放,難道裱起來啊,那也太不要臉了。算了相公,我們走吧。”
李炎卿從懷裡拿了一把銅錢道:“你這書生看來是肚子裡沒食吧,去買點吃的。過幾天就要府試了,你若是這科的學子,只要中了功名,就不怕沒有錢花。”
哪知那書生卻往外一推“晚生文必正雖然貧窮,但氣節不改。大丈夫不受嗟來之食,我是書生,不是乞丐,施捨的東西,我不要。”
柳葉青冷哼一聲,一拉李炎卿“相公,咱們走。這種酸丁我最是看不上,明明都要餓死了,卻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他受窮。”
李炎卿搖頭嘆息,難道自己就沒有王霸之氣,居然不能虎軀一震,對方立刻跪舔麼?遺憾遺憾,走出老遠之後,他回頭看去,見文必正依舊是在路上等著給人畫畫,沒有追上來投奔的意思,才算徹底死了心。
這幾天時間,柳葉青被李炎卿拉著不是逛大街,就是坐船四處去逛,日子過的好不愜意,心裡便如吃了蜜糖一般。只是心裡想著:師姐想找一個像炎卿對我一樣的男人,哪裡那麼容易,她的終身倒是難了。
眨眼之間府試之期已到,李炎卿冠帶整齊,在科場裡伺候著,望著如臨大敵的胥吏和考生,他不由心生感慨,輕聲唱道:我心中只把聖賢怨,平白無故造謠言,他說了短短一句話,叫我長長作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