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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漕幫護法,家裡有上千畝好地,十幾萬銀子的積蓄。佃客莊丁有數百人,放著這樣的老婆不娶,天理不容啊。”
她說到這,想起了當年往事,忍不住罵了句髒話。“現在回想一下,當初我真是傻到家了,居然為了這麼個男人發了瘋,寧願叛出師門,給他做妾,二女守一夫也認了。可惜我認人家不認啊,他的娘子給我用了藥,把我賣到了清樓裡。幸虧那清樓老鴇,是我本門的前輩,否則我就徹底完了。從那以後我就放縱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睡誰,就睡誰。我最愛做的,就是讓男人以為我對他有意思,等好上之後,再帶著他的銀子遠走高飛,讓他人財兩空。所以啊,你給我記住。”
說到這,她猛的一把撲倒李炎卿,自己反壓在李炎卿身上,以富有侵略興的目光緊盯著李炎卿的臉,那對如同熟瓜的峰巒就壓在他的手臂上
“千萬不能做對不起我師妹的事,尤其不許看上我。否則我就拆散你和你的女人,再捲走你的錢,讓你變回窮小子。你給我記牢了。我髒,我賤,你別在我身上用腦筋。我身邊的女人,你可以隨便睡,就是不許對我用腦筋。”
說完這句,她抽身而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門外。屋頂的簫聲響了整整一晚,一個女人的模樣在李炎卿腦海裡越發清晰。(未完待續)
第二百一十八章 舊恨(三)
河道上,幾艘官船停泊其中。“廣東巡按”“廣東道監察御史”“嘉靖四十四年進士”等官銜牌插在船頭,代表著這條船主人的身份。巡按御史,代天巡狩,小事立決,大事上奏,大明朝以小制大的典範人物。
在船艙內,兩名年輕文士隔坪對弈,兩人棋力相若,撕殺的很是激烈。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官員,頭戴獬豸冠,身穿官袍,神羊補服,體現他七品言官身份。對面之人戴四方平定巾,穿著儒衫,是個幕僚模樣。兩人年紀相若,相貌又都俊美,堪稱人中龍鳳。
那位言官落了一子,問道:“佑之兄,那位文公子身體如何了?”
“東翁,多虧您施救及時,他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要好好調養一陣,應無什麼大礙。這次要不是他運氣好遇到東翁,怕是早已一命嗚呼了。”
“佑之兄,你我是知音之交,這什麼東翁幕友之分,在私下裡就不必講了。你來廣東前對我說過,香山知縣劉朝佐乃是你的同鄉,你們兩個還是八拜之交,是咱們這次巡按廣東的臂助。可是聽文公子所說,他似乎是個惡官,正該殺來立威,為朝廷除害,這一點我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那位佑之兄卻不敢真的和對面的公子以朋友相論。這面子是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上官可以擺出一視同仁的姿態,下官卻不能真的不知進退。以為可以和長官平起平坐。且這位劉勘之劉公子出身名門,是國朝官場未來新星,這回下廣東。野心勃勃,一心要斬吳桂芳於馬下,一舉成名的。
雖然自己與他投契,食同桌,寢同榻。但是這皮肉交情,到底能起多大作用可不好說。再說劉朝佐和他與奪妻之恨,自己怎麼能既保證自己的安全。又能幫到朝佐兄,這事裡可是著實費心思。
“東翁。我想這事裡一定有誤會。朝佐兄與我八拜之交,他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他是個一心正氣,兩袖清風的君子。那什麼霸佔民女,刮盡地皮的事。我想多半是有誤會的。”
劉勘之雖然心裡恨著劉朝佐,但是卻著實愛著這崔佑之。倒也不惱,反倒哈哈一笑道:“佑之兄真乃是個好朋友,當今天下能像你這麼講義氣的人,可是不多了。這樣吧,你去一趟香山,給劉朝佐透個底。若是他肯幫我除掉吳桂芳這老賊,有些事我可以網開一面。也算對的起你這朋友之義,早去早回。我在這等你幾天。”
香山衙門內,折騰了半個月,這檢地工作算是初步完成。經過這一番重新檢地檢丁。香山的丁口土地,憑添一倍有餘。補交的稅款,堆滿了縣衙的東西兩庫,及李炎卿的私囊,整個香山以及香山公人的經濟形式大為好轉。
官場規矩,花花轎子人抬人。李炎卿催課得力。為吳巡撫解決了經濟困難,吳巡撫那邊少不得就要為他美言幾句。於廣東官場內,李炎卿的名聲日重,號稱國朝年輕一代的典範,廣東官場的千里駒。
眼下朝廷聽說是派來了巡按御史,要查辦廣東,李炎卿有了這些光環,應付檢查倒是有了底氣。
經過那吹簫一晚的事後,花惜香對李炎卿的態度又變的奇怪起來。一時冷的像冰,有時卻又肯到他房裡混上半夜才走。兩人打雙陸,推牌九,唱曲說笑,倒是投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