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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武將,沒有你這體格。”
李天梁急忙鬆了手,自顧坐下。“我這也是一時情急,疏忽了。兄弟你不要在意。我是個武夫,換句話說,就是個粗坯,回頭給你賠罪就是。要說我現在也是忙的要死的人,上面不知道巡按幾時來廣州,怕我的營兵出了差錯,天天讓我嚴肅軍法,查問題找破綻,就怕出事。要不是這事太大,我可是實在沒時間過來。一門真正的紅夷炮啊,這可是大肥羊,絕對不能放跑了。”
他是久歷軍伍之人,對於這大炮的重要性,看的比別人都清楚。他前次從佛郎機人手裡繳獲了那兩艘夷船,上面的火炮口徑既小,炮也陳舊。這門炮聽說是川人花了大價錢買的陸戰炮,口徑大,而且還是八成新。
自己只要手頭有了這門真正的夷炮,攻城拔寨如同兒戲,整個廣東,怕也找不出什麼能難的住自己的敵手。為了這門大炮。自己其他方面吃點虧,也都認了。
他本來知道李炎卿從捉拿亂賊的過程中,繳獲了一大筆金條。按照規矩。這金條怎麼也該分他四成以上,可是眼下為了大炮,金條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而打西班牙人,也是個拼命的活,可為了大炮,他也一咬牙“我豁出去吳帥見怪。把自己的家底都給你拉來,我就不信了。幹不過這些大佛郎機人。”
他新軍幾次補充,如今兵力已經接近三千。其中骨幹部隊也在六百餘人。他這次除了將骨幹部隊全都拉出來,又拉了四百多輔兵,竟是調動了千人的大部隊。加上錦衣衛的人。以及香山縣的人,竟是一支接近一千五百人的龐大武裝。即便是拉出去平倭寇,也全都夠用。
南少林和點蒼在上次的交手中傷了元氣,兩家的傷亡加在一起接近六十人。他們拉到香山的隊伍才一百五十多人,整個隊伍基本就算被打殘了。想在香山開宗立派設立分舵的念頭,也因為人力不足,而暫時進行不下去。
這次聽說敵人是比上次那些黑榜高手厲害得多的大佛郎機人,哪還敢來送死。全都貓在香山縣城裡添傷口,外加向總壇求援。不肯再動。
白玉蘭卻緊跟在花惜香身旁,就像個小尾巴似的,一直說著巫山弟子。生死與共。彷彿真與花惜香有好大交情,這次明知情況危險,卻也毅然隨隊前來。
李天梁帶隊有方,早就選好了地勢,部隊安排的很有層次。與上次那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硬衝,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這回把全部的快槍都帶上。又帶了兩門小佛郎機炮,可說是拿出了全部家底。在暗處。還有幾艘蜈蚣快船埋伏起來,防著大佛郎機人逃走。
“劉大老爺,你怎麼不去把那些澳門的無賴叫來,有他們幫忙,我想我們可以減少一些損失。”
瑞恩斯坦神色也有點緊張,不像平時那般淡定。這也難怪,能負責押運大炮的,自身武力不會弱到哪去。他家是歐洲僱傭兵出身,很清楚這些人馬不好惹。自己這邊別看兵力多,但是來源太過混亂,真到了打苦仗的時候,誰知道能掌握住多少部隊。
而且現在劉勘之就在廣東等著找麻煩,如果李天梁的部隊在香山受到了太大的損失,那麼這個屁股非常不好擦乾淨,最後說不上誰會遭殃。從這個角度看,這場仗不但要贏,還要贏的漂亮,最關鍵的是,廣州官軍損失不能太大,否則不好交代。
作為香山新組建的強軍,香山海巡。倒是一支能打惡戰的隊伍,可是他們主力都在夷州,遠水解不了近渴,根本來不及回師救援。目前手頭的本錢實在有限,瑞恩斯坦就打起了那些葡萄牙人的主意。
李天梁卻搖頭道:“別想那事了。他們來了,那大炮還有咱的事麼?我敢打賭,卜加勞那個洋鬼子,一定會想辦法把夷炮弄到海里去。讓咱們誰也弄不著。否則的話,他那炮廠的大炮有了比較,還怎麼騙人啊。這仗只能咱們自己打,而且一定要打贏。”
這時負責斥候計程車兵已經傳來了警報,遠處發現了動靜。這個交易的地點,位於南海與香山縣界交疊處,用傳統的說法,就是三不管地帶。又是個偏僻的所在,平日根本沒有船來。這些來船樣式古怪,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西洋船。
李天梁把牙一咬“傳令下去,兒郎們給我打起精神來,把仗給我打好一點。打的好了,回去以後人人發兩個月軍餉。打的不好了,我掉腦袋,他們誰也別想活。最關鍵的是,那門夷炮,我要定了。”
來的船隊裡共有一大兩小三艘船隻,那艘大船是一艘三桅卡拉克帆船,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大聲吆喝著“小夥子們,打起精神來,注意四周動靜,這裡已經進入大明領土,要小心大明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