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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走了進來,此人生的精明幹練,身前身後跟隨的都是皂靴笠帽的精幹漢子。劉勘之是官宦出身,一眼看出那些漢子全都是東廠的番役。
這東廠番子與錦衣不同,輕易不到地方上來辦差。這名宦官身前身後帶的東廠番子足有幾十名。必然是在宮內擔任要緊職位,在東廠內也身份不低的要人。東廠的提督太監是馮保,這名太監想必是他的心腹。
這些番子表情陰沉目光如電。周身上下佈滿陰森殺氣。他們一進二堂,那些衙役及官兵,就覺得身上發冷,不由自住的向後退去,自動讓開一條人衚衕,將這一行人放了進來。
那名太監見了劉勘之略一拱手“咱家高進忠。現在司禮監任秉筆之職。在馮公公手下混口飯吃。這次到香山,是替天家傳旨。宣撫夷州,順帶褒獎香山縣令劉朝佐的。”他目光一轉,看向了依舊被按在地上的劉朝佐。
“誒?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夾棍啊,我沒說錯吧。這東西咱家可知道,厲害啊。若是我們東廠的人用,只一用力,這人下半輩子就算是廢了。刑部衙的爺們不知道手藝如何,不過這總歸是個力氣活,怎麼也辦不差。這得虧咱家早來一步,若是晚來一會,劉老爺難道要爬著接旨麼。”
他身邊一名東廠番子介面道:“是啊。這多虧是高公公您來的及時,這要是晚來一步,這麼一個忠良被人廢了,這不是寒了朝內文臣武將的心麼。”
高進忠一擺手“別瞎說。你沒看看這是誰?這可是刑部劉侍郎家的公子,國朝有名的玉面小包公,南京四大才子之一,號稱金陵文膽。人家說的話,跟咱們不一樣。咱是人家眼裡的佞幸小人,人家才是忠臣。這誰是忠良誰是奸黨,可是得人家說了算,咱說了可不算。這忠臣奸臣咱是不知道,可是這要是把宣撫夷州蕃的事耽誤了,這麼大的簍子,是誰擔啊。這可得把話說明白了,咱家這官小職卑,可擔不起這麼大的罪過。”
那名番子道:“小的也聽人說過評話,也看過戲文。這包龍圖可是個黑臉啊。黑臉的包公斷案明白,不曾冤枉過一人。這怎麼臉色一變,就連本事都變了?”
“猴崽子一邊待著去,別胡說八道。不過,眼下本公身上帶著聖旨,劉巡按,您難道是準備把人夾廢了以後,再讓他接旨麼?”
劉勘之對於夷州歸附的事也有耳聞,不想卻是現在徹底運做成功。而且這事跟劉朝佐有什麼關係?但是對方手裡有嘉獎聖旨,無論如何,自己也無權干涉別人頒旨,只好道:“那就先把刑具撤了,讓他先把旨接了再說。”
給劉朝佐的聖旨十分簡單,只是嘉獎了他忠心可用,為國效忠,宣撫夷州土夷,以王化教導夷人,促其歸順天朝。特加劉朝佐從五品銜,又加廣東鹽課提舉司提舉,仍理香山縣政帶管廣州鹽法。另賞白銀百兩,綢緞十匹,金花五朵。
等到李炎卿磕頭謝恩之後,高進忠朝自己的部下打了個眼色,有人提了把椅子過來。高進忠大馬金刀朝椅子上一坐
“咱家無權干涉劉巡按問案,但是東廠向來有聽記之權,這一點劉巡按沒忘吧。咱家今天就要在這看一看,這個案子是怎麼個審法。你要動刑,咱家絕不阻攔,至於小公爺……咱家可說不好。我說你們幾個。”
他用手一指那幾個刑部的衙役“東廠查到訊息,白蓮教有一批死士藏在衙門之內,準備行刺劉朝佐劉老爺。你們動刑的時候,可給我留神著點,不要有人趁機下毒手,害了劉老爺性命。若是有這等事,咱家只好公事公辦,把你們都帶回東廠仔細詢問,現在你們動刑吧,咱家不管。”(未完待續)
第三百零二章 香山之亂(十)
他這人長的也不兇惡,面目說起來,其實還能算做周正。可是被他這眼睛一掃,這幾個衙役就覺得毛骨悚然,兩條腿忍不住打顫。
他們不過是南京刑部的捕快,人家可是東廠的要人。看看前後左右,那許多的番子,個個都彷彿是從地獄裡鑽出來的惡鬼,往那一站,就覺得陰風四起,讓人不寒而慄。
沒聽高公公說的麼。誰若是傷了劉朝佐的油皮,就要被東廠當做白蓮教帶走,帶回東廠協助調查。而東廠的威名,他們可是知道的。
那什麼待客茶,十八道點心,幾十道大菜。任你是銅金剛鐵羅漢,這桌筵席吃不到一半,也就煙消雲散了。自己與劉朝佐沒冤沒仇,犯的上為了劉勘之拼這個命麼?
這幾個衙役身手敏捷,幾個起落就逃到一邊,將那夾棍扔在地上,沒人敢往前湊。一個東廠番子走過去,一刀將那皮繩砍斷。“公公,這夾棍不行啊。皮條子太不結實,一刀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