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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遇到官軍就只能任其宰割。因此準備工作異常順利,沒有哪一家敢在這個事上有絲毫的阻礙。
李炎卿備了幾十輛大車,上面拉的全是酒肉,又拉了五千兩現銀,親自帶隊前往官軍營地。這回官軍的舉動倒是十分特殊,按說他們應該是搶著進城,號房子,然後再找地方上要犒勞。
可是這回的三軍,卻只在城外紮下連營,又派了個傳令的旗牌到這告訴一聲,就說是大軍到了,請知縣過去講話。
等到了軍營,那些軍兵見了大車上的犒勞,臉上神色越發好看。幾名小軍官引著路,一直將李炎卿領到帥帳之內。帳內一員六旬開外的老將居中而坐著,赤面蠶眉,儀容威嚴,一雙虎目中放出攝人寒光。
見了李炎卿的摺子禮單,他面上不見喜怒,只將摺子放到一邊“貴縣這支差辦的不錯,老夫替兒郎們謝過了。這次帶兵前來平叛,聽說貴縣作戰甚是勇猛,斬獲甚多,尚有些俘虜關在貴縣的監牢之中,不知幾時可辦理移交?”
李炎卿知這老人,就是帶兵平叛的總兵俞大猷,身上掛的是南京前軍都督府一品左都督的軍銜。雖然文貴武賤,不過一個一品實權武官,還是比自己這個七品文官不知高到哪裡去,連忙道:“全賴天子洪福、帥爺虎威,軍門排程得法,太守老大人指揮有方,下官僥倖打了個小勝仗。與帥爺打的勝仗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那些人犯首級,都在衙門裡,隨時都可以移交。還有戰利品,我也沒敢動,都在庫房封存。”
該藏的戰利品早已經藏好了,現在縣衙存的,無非是些破爛而已。若是俞大猷想要,李炎卿自然不會吝嗇。他又問道:“不知帥爺這次帶來多少人馬,我香山地小民寡,財力有限。但為了支應大軍開銷,哪怕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俞大猷拱手道:“貴縣的情義,老夫記下了。不過這次出兵,朝廷給足了糧餉,軍門大人有令,禁止騷擾地方。我們可不敢讓貴縣再破費,就是這些牛酒,老夫已經感激不盡,其他財物,半文不敢稍取。貴縣周邊地方若有什麼盜賊,老夫倒也可以派兵前往討平。”
“多謝老將軍高義,本縣地面上倒是平靜的很。不過大軍遠來,若是不表點心意,我們香山百姓心裡也過意不去。下官在縣內備下几席薄酒,為眾位將軍洗洗征塵。”
兩人客套一番,俞大猷道:“貴縣事忙,老夫就不多留了。跟您回去的人就侯在營外,有勞貴縣將移交之事辦妥。”
李炎卿心道:前世就聽過這俞龍戚虎的名號,這老頭據說是有名的壞脾氣。今天一看,人品還真不錯。居然大軍在野外啃硬幹糧,也不派兵進城就食住房子,難得的很。
這一趟備辦的銀兩軍糧,都已經存在庫房裡。如果俞大猷不要,那就要便宜自己了。縣衙門向來用的是兩種鬥,秤上也有花頭。大斗進小鬥出,這一往一來,一進一出,少說也是千兩的進項。
他正在高興,出門卻見幾十人騎在馬上等著自己。為首之人四十開外,生的面目和善,可是看他的眼神裡,總有些莫名的寒意。而另一邊還有那位當初見過的京師來的錦衣,那兩名身材瘦小的錦衣也在。還有一人,生的長身玉面,玉樹臨風,正是那位劍神凌飛揚。
按說兩下當初共剿南海合眾國,也算是有點老交情在。可是凌飛揚看自己的眼神裡沒有半點熱情,相反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仇恨味道,乃至那位當初相處不錯的錦衣衛,看自己的眼光也頗為不善。李炎卿心道:這群人吃錯了什麼藥,怎麼一個個如此看待自己?
一路上,這一行人把李炎卿包夾在當中,似乎是怕他突然縱馬逃掉一般。等到進了縣城,那名中年人說道:“劉老爺,我們想到後宅去見見小姐,還請您頭前帶路吧。”
李炎卿抱拳道:“好說了。原來您是張府來的人,不知怎麼稱呼?”
那中年人似乎十分客氣,“原來貴縣知道我們的身份啊,這便好說話了。在下姓遊,名叫遊七。乃是張家的一個管家,做下人的。我家老爺對小姐安危十分擔心,吃喝不下。幸虧貴縣將我們小姐救出虎口,這份人情,我張家會記在心上。”
兩人談的似乎十分融洽,從前衙一直來到內宅書房,李炎卿吩咐秦蕊珠去請張若蘭,過了片刻,只聽一陣環佩叮噹,張若蘭輕移蓮步自外而入,等見了遊七之面,不由兩眼一熱,叫了一聲“七叔。”
遊七是過來人,如何看不出小姐已不是完璧之身?多日來自己最怕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只見他面色忽然一寒,一拍桌子“狗官!你好大的膽子!”
凌飛揚在張若蘭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