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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一下子置身於仙境之中。折騰的熱氣中香味嫋嫋不散。
待得茶水溫度可飲後,林茵二人均是跪坐於師傅身前,凝重地端上茶盞。
吳慧敏依次接過,一飲而盡,拜師禮畢。
許是這般場景讓她聯想到她少時拜師的畫面,她有些悵然地看著這間琴室,柳葉細眉下是雙籠著霧氣的眸子:“其實,這間琴室僅僅是個休息室或是雜物間。”
吳慧敏拍拍坐下的榻,示意二人坐上來,而後素手搖搖指向百葉窗之外。
“那裡,才是真正練琴的地方!”
林茵二人順著師傅的手勢向外看去……雖一片漆黑,尚不能視物,然而映襯著點點星光的湖面,不時啼鳴的鳥兒,嘩啦作響的樹木,以及連綿起伏的山脈輪廓,依舊聽得見潺潺的溪水流淌聲。
恨不得身臨其境才好!
吳慧敏欣慰地笑了起來,她方才一直在觀察二人,看見他們敏銳的洞察後羨慕神往的情態,心裡的浮躁才沉寂下來。
其實,收他們為徒,全憑著一股氣,氣到了,不能渲釋其外,恐終身鬱郁。然真的達成所願,不免有些忐忑,畢竟她沒有全方面地考察過。
如今,她心裡的石頭方才緩緩落地。琴譜、技巧,這些都可以用時間來彌補,熟能生巧。然唯有感知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恐一生不能得之。
方才,林茵二人身臨其境的感覺,靈敏的六感,心境的提升均是感知,只有在感知的境界裡,才會塑就出不一樣的自我,非人云亦云。
“窗外便是西山。閒暇之餘,可攜琴於半山處,觀天際遼遠,流瀑飛泉,霧氣繚繞,鳥語蟬鳴……”吳慧敏的聲音逐漸變得飄渺,鋪展出的畫卷呈現在林茵二人的面前。
畫面中,矮小破敗的茅草屋前,隱士端坐於地,毫不在意地撥動置於腿上的古琴,“錚錚錚!”一聲嘹亮空靈,直攀天際,與群山較高,猙獰不讓……驀地轉為舒緩寧靜,恍似呢喃細語,勾動心絃。周身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飛濺的白珠似乎濺於身上,他卻毫不在意。漸漸地,身影似乎有些模糊,竟然融入大自然中,無法分辨了!
許久,林茵二人方才醒來,一個激靈抖動,心絃還在顫抖著。抬眸望向師傅,卻見師傅怔怔然望向遠方,眸子竟然有些溼潤。
突然,她身形一顫,醒了過來,蒼白的面色轉了轉,竟是無話。
許久,似乎是醞釀好了情緒,吳慧敏執起面前的一本《古琴入門樂理》遞給二人:“聽說你二人都想學習古琴。很不錯,只是你二人沒有任何底子,得重新學起,這本《古琴入門樂理》你們好好研習,後天我會考校你們。以後每週三晚上,週六下午都到這裡來學習。”
“知道了,師傅!”林暉二人乖巧點頭稱道。
“好了,今晚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後天下午記得過來。”吳慧敏從榻上起身。
來到客廳。
吳中正還在看著報紙,看見他們出來,笑眯眯地說:“時候不早了,就在這裡住下吧。明天讓小林送你們回學校?”
林暉先是躬身,挺直了腰板後方回道:“不了,伯伯。小妹林蔓還在家中等候我們。”
“噢!對。小姑娘不會餓著吧,吳媽啊,準備點飯菜,讓林暉啊帶回去!”吳中正點頭稱是,而後吩咐家裡的傭人。
第22章 通知
“不用了伯伯!林蔓在熟人家裡,應該吃過了。”林暉推辭道。
“哎哎,和伯伯還客氣什麼!家裡多的是飯菜,你回家呢,只要熱熱就好了!”吳中正佯裝不高興地板起臉,“等會,就讓小林送你們回去。你們啊!把這當做第二個家!不要有任何拘束感!”
還能說什麼呢?林暉二人苦笑著點頭稱是。
回到家,和小林告別後,他二人才進了門。
屋內點點黃光,小妹蔓蔓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說是把蔓蔓送到熟人家裡照顧其實是騙人的,哪裡有什麼熟人?想起蔓蔓還沒有吃晚飯,林暉二人就一陣心疼。
推了推蔓蔓,滑滑嫩嫩的小臉上滿是驚喜,柔糯的嗓音還帶著些微剛剛睡醒的沙啞:“哥哥姐姐,你們終於回來啦,蔓蔓餓死了啦!”
……
“茵茵!告訴你個特大的好訊息!!!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噢!”今天的蘇越笑的尤其神秘,抖動著那一雙劍眉,雙手不停地摩挲著,似乎這樣可以緩解心中的激動。
“恩?”林茵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