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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她不禁心中生出悽悽然。
有誰知道,這齊王妃連死都是一個局,用來困死自己的局?如果她活著,那勢必會是另一番光景,而結局也左右不過一個死,或者是此事傳出……她生不如死。但是,現在她死了,什麼話都沒有留下,直接就這樣死了,到了此時,包括皇帝在內的那些不知情的人,都忽略了她做過什麼,為什麼這麼做,只知道,只看到,她死了。
而被她害得最慘的自己,還要面對更無力更困難的局。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間,剛才跑出去的太醫跑了回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三四個,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是把人給找來了。
幾個人過來給皇帝行了禮,又去仔細研究那隻玉碗,其中一個頭發灰白的張太醫道:“貴妃娘娘,能否把這藥的方子給臣等一看?”
韋貴妃點了點頭,看了劉嬤嬤一眼,劉嬤嬤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身去了梳妝檯那裡,從一個小抽屜裡拿出一張方子,交給了張太醫。
張太醫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又與其它的幾位太醫嘀咕了半天,最後,張太醫對著皇帝跪下,低聲說道:“皇上,經臣等驗看,這藥汁裡有淡淡的酸腥味道,但是從這張方子上來看,是不應該會有這種味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藥中有藥方上沒有的東西?”皇帝很快明白了張太醫的意思,他的目光沉冷,臉上的神色平靜而陰鬱。
“正是。”張太醫小心的回答。
“張太醫,您可看清楚了,”劉嬤嬤的腦子轉了轉,她上前爬了兩步,“這方子的確是真的,小廚房裡的奴婢們日日都按這方子熬的,那些主管此事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容溪的目光輕輕流轉,從臉色蒼白的韋貴妃身上轉到臉色沉冷的皇帝身上,她清楚的聽到了張太醫和劉嬤嬤所說的話,現如今,這方子的真假都成了問題了。
齊王妃……還真是用盡了心機來害韋貴妃啊。
她微微側首,她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景緻,太陽已經開始向西轉,明亮的金色陽光已經轉成了柔和的光線,輕輕打在樹葉上,葉子微響,嘩嘩成曲。
而那些宮女嬤嬤們,就站在樹下,容溪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流轉,便看到了那個站在人群中的採薔。
她垂著頭,目光似乎落在自己的腳尖上,陽光輕輕攏在她的臉上,側臉的線條泛起柔和溫潤的光澤,她的睫毛垂下,長卷濃密,密密的遮住了她眼中的光芒,她安靜的站在那裡,無聲無息,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和周圍其它的那些宮女嬤嬤不同,她沒有緊張、恐懼、驚慌,只是安靜的站著,掩在人群中間,像一團雲。
容溪的心中一動,她這種氣質,讓容溪想起之前慕容詩問韋貴妃要了一杯茶,喝茶時的情景,她的眉目攏在水氣裡,也像一團朦朧而輕柔的雲。
容溪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採薔的這種安靜,無非就是想著不引人注目不突出,可是,她的這種安靜,在周圍的緊張和恐慌中,卻相反的明顯了起來。
採薔,終歸還是有問題的。
藥方子、藥材都是死的,不會開口說話,也沒有什麼標記,說它們是誰的它們就是誰的,而人不同,人是活的,所以,容溪覺得,最後還是要從人身上下手。
那邊張太醫聽到劉嬤嬤的話,摸了摸鬍子說道:“嬤嬤莫急,下官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如實的說來而已。這方子……”
皇帝沉默不語,韋貴妃遞了眼色,劉嬤嬤閉上嘴巴不再說話,韋貴妃這才慢聲問道:“張太醫,本宮想問問,那就這張方子來看,可有什麼不妥?”
“回娘娘的話,”張太醫施了禮道:“這方子並無不妥,只是用來滋補女性身子的方子,只不過有兩味藥下得極巧,功效可能會比其它的方子更好用一些,”他說罷,把方子遞給了劉嬤嬤,“想來,娘娘若是如嬤嬤所言,已經用了很多年,那麼也該見功效了。”
韋貴妃的身子微微一晃,她豈能沒有感覺到功效?除了身上的肌膚越發好了之外,這段日子以來她起床的時候總有些眩暈,還有些食不下咽,午睡起來之後還有些頭疼,要揉好久才能夠緩和。
她一直以為是這段時間太忙,操心太過的緣故,時至今日她方才明白,她的身子是被那藥給一日一日的慢慢毒害了。
她苦笑了一下,語速緩慢,在回答張太醫的話,卻是面對著皇帝說的,“是啊,本宮也感覺到攻效了,晨起之後總感覺身子不適,用膳時也有些食不知味,本來還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