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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悟的明朗。
容溪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她想不起來怎麼自己坐著坐著就睡著了,晚飯好像也沒有吃,肚子開始咕咕的抗議。
“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飯菜都溫著呢。”孝兒一見她醒了,急忙過來笑著說道。
“好啊,還真有些餓了。”容溪揉著頭說道,“飯菜在哪裡溫著?”
孝兒臉上的笑意更濃,“在小廚房呀,昨天晚上王爺親自下的命令呢,幾個嬤嬤立時就來了,鍋碗瓢盆都是新的呢。”
“小廚房?”容溪扭頭看了看,似乎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小姐,您別看了,”孝兒看著張望的樣子不由得抿嘴笑,“王爺吩咐了,其它的人只管做好飯食,其它的聲音不許發出,絕對不能打擾到您的休息的。”
容溪怔了一下,眼前浮現冷亦修那張平時繃得緊緊的臉,恍惚中好像昨天晚上的睡夢裡,他溫暖的笑起來,那彎彎的嘴角如弦月,笑意明媚如春光。
“小姐,您快去嚐嚐吧,吃剩下的也好賞奴婢一些,那香氣……奴婢都快流口水了呢。”孝兒聲音歡快的像小鳥兒一樣,眉飛色舞,臉色紅潤。
容溪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明顯比自己剛來的那段時間活潑多了,眼神都亮了,看起來以前受到的壓迫真是不小啊。
看著孝兒高興,她的心情也慢慢飛揚了起來,肚子也著實餓了,洗漱之後坐到飯桌前,看著那些精緻的菜式也不由得驚歎了一番。
容溪記憶中還沒有吃過如此精緻豐富的早餐,沒有想到在這裡倒是體會了一下,心中微暖,只是……那個傢伙去哪兒了?
撤下飯菜,又漱了口,容溪來到院子裡,站在廊下想著昨天在東宮發生的事情,那小太監詭異的“自殺”,那屋頂上突然冷射下來的光芒,太子匆匆的趕來,這許多的跡象,讓人不懷疑太子,實在是很難啊。
可是,現在人已經死了,該如何入手?!算了算時間,已經過去半月,唯一的線索就這麼斷了,真是讓人不甘心。
“嗚……”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嗡鳴,那聲音低沉而蒼涼,聲調極緩,拉得極長,似乎有人在空中嗚咽,帶著風聲都有了悲鳴之感,彷彿連陽光都暗了暗。
容溪聽著那聲音,莫名的心頭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襲上心頭,像大朵大朵的烏雲,不動聲色的前來,慢慢的擋住了耀眼的陽光,只留下黑沉沉的氣息。
“咣噹”一聲,容溪扭頭望去,孝兒站在身後,手裡茶盞已經粉碎,廊上青花瓷的碎片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幾乎在灼痛人的眼睛,一片茶水潑灑在廊上,在青磚上飛濺的樣子突然讓容溪想起昨天小太監死去時那緩慢流出來的鮮血。
孝兒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她的眼睛盯著容溪,豆大的淚珠無聲的滾滾而落。
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讓容溪的心頭緊了又緊,她低聲問道:“怎麼了?”
孝兒的聲音都變了腔調,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小姐……這……這聲音……是……”
“是什麼?”容溪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裡有焦灼的痛。
“小姐,那是民間俗稱‘催命號’的號響,這號聲一響,就代表……代表……”孝兒的聲音哽咽,“代表有人要被處死了。而在這個時辰吹響,說明被處死的人是朝廷大員,而且是罪及全家……”
容溪對這些古代的繁瑣規矩和制度並不太瞭解,可她就算不了解也已經明白,現在能夠被全家抄斬的還能有誰?
她的身體微微晃了晃,伸手扶住了柱子,指甲緊緊摳進木頭,留下微微的指痕,“可是,就算有罪,一般不是要秋後才能處決的嗎?”
“小姐,”孝兒的眼淚流得更快,“老爺犯的是通敵之罪,這種罪……是由皇帝親自裁決的,自然不需要再按照舊例的。”
容溪突然覺得陽光分外的刺眼,她微微閉了一下眼睛,孝兒的言外之意,就是說全得按照皇帝的心思來嘍?他想要誰生誰就生,想要誰死誰就死,而且還是想讓人傢什麼時候死,人家就得去開心的赴死?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容溪的目光一銳,突然發生如此的變故,讓她的心裡更堅信了一點,這件事情一定和太子有莫大的關係,否則,怎麼昨天自己才去了東宮,今天就會這樣?
她狠狠的一咬牙,滿腔的怒意都吞進了肚子裡,手指狠狠的一收,木柱上的木屑簌簌的掉落下來,她的小手指甲也因用力過大過猛而斷去了一截,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容溪顧不得這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