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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早晚也會坐上正妃的位子!所以,她在她的院子裡種了一大片火紅的竹依花,說是看著心裡就舒坦。
“既然你想不起來,就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再說吧。”容溪說著,從飯桌前站了起來,腳步輕移,裙襬如花輕輕綻放,繞過趙嬤嬤的身前。
她走到屋門口,這才發現在小廚房門前站著幾個人,全都臉色沉肅,僵著身子,摒住呼吸,不用說,這就是和趙嬤嬤一起在小廚房一同伺候的人了。
而他們身邊不遠處的樹下,冷亦修微笑看來。
容溪迎著他的目光,他負手站立,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在看到她的時候,弧度才柔和了一些,霞光萬丈,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他的身上,淡淡的斑斑光影落在他的身上,深深淺淺,讓他周身冰冷的氣息更添了幾分沉暗。
容溪知道他的用意,自己以前被蘇婷欺負狠了,他見識過自己的……剽悍,可是其它的人卻沒有,這些奴才一貫都是登高採低的,難保會有人心懷不軌,而被有心人利用,只有容溪自己有足夠的威信,才能夠震懾住這些奴才。
容溪衝他淡淡的一笑,冷亦修的心都跟著軟了軟,彷彿看到千尺高的絕心壁上開出一朵溫柔的小花,隨風會展著嬌弱的花瓣,那般堅硬的背景和那般柔軟的神情,原來配在一起,是如此的動人心魄。
“王妃!王妃!奴婢想起來了,是奴婢上街的時候曾和一輛拉著滿車花的馬車擦撞了下,那車上就有竹依花!”趙嬤嬤淒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始終跪著,用膝蓋跪爬了幾步,抬頭看著容溪的背影。
她行至門口,看到在院子裡靜靜站立的那些人,又看到站在樹下的冷亦修,空氣中都充滿了肅殺,她不禁住了嘴,眼神裡充滿了惶恐。
“不知死的奴才!到了現在居然還在這裡胡言亂語!”冷亦修聽得怒火中燒,他大步騰騰的上前來,抬起一腳踢在趙嬤嬤的肩頭。
趙嬤嬤哪裡受得住他這一腳?頓時“啊!”了一聲,身子重重一翻,“哐”的一聲砸在了身後的銅盆上,她頭一歪,“哇”噴出一口鮮血來。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在空氣裡,忽的一下子潑散開來,在小廚房門口站立的那些人都窒了窒呼吸,頭低得更低,下巴都撞到了胸口,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一下也不敢多偷瞄,烈日熱辣辣的潑灑下陽光,眾人的額角上滲出了汗珠,但卻是冰冷的,後背上的衣服也被溼透,粘膩卻冰涼。
容溪看了冷亦修一眼,印象中好像還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怒過,甚至在自己操刀對他的時候都不曾有過這種神情。
他的眸光翻湧,如一望無際的怒海,下一瞬間就翻滾出無邊的怒濤將人吞沒,他的左手提著袍子,平展的料子被他捏出了褶皺,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黑色靴子上的金色的螭紋似乎要隨著他那一腳破靴而出!
冷亦修回望了容溪一眼,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要不是顧念著這個老婆子還是重要的人證,他真想一腳踢死她算完!
“你到底在碰過竹依花?”容溪低垂下眼睛,看著趙嬤嬤,她的頭髮散開,嘴角帶著血,肩膀上也沾染了一片,“最後一次機會。”
趙嬤嬤俯身趴在地上,寬厚的背都在顫抖,她的手指青黑,摳在地面的磚縫裡。
“孝兒,去搜她的房間!”容溪靜默了三秒鐘,見趙嬤嬤仍舊不肯說,聲音陡然一厲,孝兒立刻領命前去。
趙嬤嬤額頭上的冷汗滾滾而落,肩膀上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幾欲暈死過去,更可怕的是,她的手好像越來越紅了,而且還是點點的刺痛,難道……真的要……
可是,要說出來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要說一雙手,連命都沒有了!
她還在做著思想鬥爭,孝兒快速回來了,聽著她急促的腳步聲,趙嬤嬤的心跳跟著又快了幾分,呼吸也更加急促了起來。
“王妃,這是在她的房間裡搜到的,”孝兒說著,把一包東西開啟,裡面赫然是幾錠金子,還有一隻血玉的手鐲。
“嗯……”容溪掃了一眼,就是有人想用這些東西換自己的命呢,這是不是太便宜了點?
“還有這個,”孝兒展開手裡一疊紙,神情悲憤,容溪的眼睛看到那紙上的內容,微微一眯。
冷亦修也走過來看到那些紙,也不禁一變臉色,他拿過那些紙,一頁一頁的翻著,上面寫的東西如刀刺入他的眼,心中的怒火衝撞著他的理智,一寸一寸燒盡成灰。
那上面的菜色寫得非常詳細,哪一種和哪一種一起做會產生下毒的效果,怎麼做,什麼樣的火候,無一俱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