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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弄虛作假!”小兵回道。
徐徽言又問:“京城是不是有人來了!”
“是!不過已經走了!”小兵還在堅持著,孟五郎是大帥最新任的人,當得了大帥半個家,他的話又怎能不聽呢!
“你個新兵蛋子,一邊待著去!”成閔說著話,推開門就進來了。
看著孟五郎的樣子,成閔張牙舞爪,道:“哈哈,饞死我了!還不老實交出來!”
孟五郎也不言語,護著東西,看架勢,準備拼命了。
徐徽言窮兇極惡,道:“見面分一半,他奶奶的,誰敢動老子的那一份兒,我跟他拼命!”
韓世忠笑道:“你先出去,我還有話說!”
終究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孟五郎萬般無奈,放下東西,嘴裡還嘟囔著去了。
成閔、徐徽言二人,如同惡狼一般,“呼啦拉”撲上來,大吃大嚼起來。
這時,馬鈴聲由遠而近,前一刻聽著還遠,而今已到屋外。
“大帥,聖旨到!”
韓世忠聞言大驚,不知有何變故,忙吩咐更衣、設燭、焚香,跪接聖旨。
內侍公鴨嗓響起來,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部邊患日急,朕雖不願生靈塗炭,亦不得不稍有處置,上慰祖宗在天之靈,下安億兆黎民之望。朕將親征西夏,以策萬全。著韓世忠進懷化大將軍,統籌河北路防務,併兼本職如故。欽此!”
去年頒佈的新官制,武官九品三十一階,懷化大將軍為正三品第五階,韓世忠算是又升了兩階。而後面的職守“統籌河北路防務”,就是說統一指揮河北東西兩路的所有軍隊,權利擴張了一倍有餘。眼看著戰事又起,該喜該憂呢?
聖旨語焉不詳,樞密院的通告中便很詳細了。大意是,西夏夏州都統蕭合達有意造反,向朝廷請求援助。陛下決定乘機出兵西夏,一雪前恥。一旦西邊打起來,恐怕金國不會坐視不理,讓韓世忠統籌河北防務,實為未雨綢繆之舉。行文中說,沒有援兵,只能利用現有力量,望早作籌劃。
噢,原來如此!
最後,內侍遞過來一封官家御筆手扎,連夜告辭。韓世忠將使者送走,回來開啟觀瞧,只有寥寥數語:“君臣相知,夫復何言?”落款處蓋著“靖康主人”的小璽。
君臣相知,夫復何言?
韓世忠在心中反覆唸了幾遍,每一遍過後,心頭便要沉上幾分,肩膀上的重擔壓得人越發難忍。於是,也不接受軍官們的道賀,撂下一句“本帥要看地圖,你們都去吧,”獨自進屋,重重地關上房門,便沒有了動靜。
韓大帥有個習慣,看地圖不得打擾,就是天塌下來也不行。送飯送茶的人也不能進屋,放在門外招呼一聲就成了。一旦驚擾了大帥的思路,輕則五十軍棍,重則砍頭。這時候,哪個敢來自找沒趣!
大宋軍隊完成整編後,共計十個一級軍團,每個軍團人數都在四萬人左右,將水軍虎翼軍團排除在外,能打仗的不過九個軍團。京城至少要留下一個軍團防守,後組建的騎兵天武軍團人數不過兩萬,剛剛組建一年,戰鬥力可想而知,難以指望,這又去掉了兩個軍團。用五個軍團打西夏,夠不夠;用兩個軍團防備金國可能的進攻,行不行?
河北兩路邊境蜿蜒幾千裡,對面是金國左右兩位副都元帥,以及十萬虎狼之兵,防守起來,談何容易!金國去年南京大興府,西京大同府遭遇了嚴重的乾旱,糧價飛漲,經濟狀況肯定不樂觀,按照通常邏輯來分析,大規模出兵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靖康元年的時候,誰又能想到金國會兵分兩路,千里奔襲京城汴梁?人家不但那麼做了,而且還佔了些便宜,全身而退,號稱名將的种師道也只能小心護送,徒呼奈何!
一定要從最壞的情況來考慮才行啊!
金國騎兵彪捍,實乃勁敵,一旦繞過邊境諸寨不打,襲擊縱深的軍事要地,甚至京城,又當如何?手上的兩個軍團,八萬人馬,即使全部撒出去,也不一定能擋住人家的進攻啊!
難!
韓世忠思來想去,坐累了就站起來走走,然後再坐下,不管幹什麼,眼睛從來沒有離開過地圖。地圖上的邊境線在慢慢放大,山川、河流、草原、沙漠、城市、鄉村、隘口、橋樑,地圖上的一切不再是抽象的線條,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生動,與真實的情況再無二致。這邊放多少人馬,敵軍可能會派多少人來進攻,能不能守住,援兵在哪裡,多長時間能到達,細枝末節都要想得清清楚楚,才肯想下一個問題。
就這樣,整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