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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吹氣一般,說熱就熱了。
汴梁內城西二門之一的閶闔門外,金梁橋之北,有一處分茶店名曰“龍團”,店裡的老主顧郝長宏老爺子,還是那個時間,準時來喝茶了。
夥計看到老爺子,並不詢問,徑直喊道:“一壺小龍團,一盤胡餅,一碗石肚羹啊!”
郝長宏嚮往常坐的那張桌子行來,與熟客一一打著招呼。
“哎呀,郝員外,多日不見,今個怎麼得閒?”
郝長宏笑道:“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人一老啊什麼病都來了,不服老不行嘍!”
一個小夥子道:“您還老?三年前,官家遇刺那會兒,您一個人幹倒兩名賊子,還受了賞錢,京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啊!”
郝長宏一聽這話,眉毛開始聚堆,眼睛拉成一條縫,全身都在笑呢!
三年前的那件事,是老爺子一生最值得誇耀的事情,每當有人提起來,得意非凡,豈能不笑?這個叫柱子的小夥子也清楚老爺子的脾氣,想逗老人高興,簡單的一句話,老人剩下的那點病基本就沒了。
“呀,還有這事?”一名不太熟的人好奇地問道。
柱子道:“當然!那天,郝員外進內城瞧親戚,正趕上賊子行刺聖駕。郝員外抓起一塊石頭,就這麼一下子下去,您猜怎麼著?咂了賊子一個滿臉花,當時就一命嗚呼了。這時,官家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一頭扎紅巾賊子,高丈二,胳膊這麼粗,脖子這麼粗,小腿肚子這麼粗,手裡的刀這麼長!紅巾賊子竄到官家身邊,舉刀就要刺王殺駕!”
柱子說到這裡,端起茶杯,慢慢喝了口茶,見所有人都在等著下文,不由得暗暗得意。
“千鈞一髮之際,郝員外大喝一聲:賊子,休傷我主,看槍!聲到槍已到,一槍將賊子穿了個透心涼,賊子的刀距離官家只有三寸不到,您說懸不懸!”
店中人“哦”地長出一口氣,紛紛讚歎起來。
郝長宏連稱:“哪裡,哪裡!湊巧了,湊巧了,我哪有什麼武藝,真是湊巧了呢!”
別人以為他是在客氣,更是讚歎不行了。
其實,只有他一人知道,不是客氣,還真是湊巧了呢!那天,他真是瞧親戚,趕上了這事。當時,也真是想勤王救駕,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石頭,剛搬起來。忽聽一聲大喝,嚇得雙手一抖,石頭就落了下去。石頭一落地,“噗哧”一聲將一名賊子砸死,還噴了他一臉血呢!他揀起賊子的長槍壯膽,正在後怕,正在抹臉上的血,忽覺自己就那麼飛了起來。忽忽悠悠地向前飛,又聽“噗哧“一聲,手裡的長槍將紅巾賊子刺穿,救了官家一命。不知是哪個傢伙把他弄得飛了起來,也不是他想殺賊,是那賊子時運不濟,撞到了槍口上,那又怨得著誰?
就因為這麼一件事情,他就由老郝頭一躍變為郝員外,那是,官家親自題寫的匾額“壯心不已”就掛在大門口,哪個敢不服氣?要說啊,官家的字真是希罕,當今官家不像太上皇那樣四處題字,就連州橋下面的“宋嫂魚羹”都是太上皇題的,尋常人根本沒機會得到官家的字呢!而且,官家還賞了五千貫錢,又把兒子提拔為殿前班直。官家這樣做,咱心裡有愧啊!可是,又不好對外人講,只能就這樣糊塗下去了。
喝兩口石肚羹,吃一塊胡餅,頭上見了汗,身子也舒服呢!
“聽說沒有,京城裡都傳開了,西北打敗了,官家下落不明!”一個商人小聲道。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李相公在上朝的路上遭遇刺客,身受重傷,已經好幾日沒上朝了!”他身邊的夥伴道。
夥計連忙上前小聲提醒著:“兩位客官,說話小心點,開封府的茶可是不好喝呢!”
這幾日,開封府的衙役很是抓了一些人,都是些造謠生事的。夥計也是好心,哪個不知聶山聶閻王的厲害,兩人點點頭轉個話題,說起了別的事情!
“駕駕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閃開,快閃開!”
夥計奔到門邊,看到一群信使飛馬而過,小聲嘟囔著:“信使如何就多起來,而且各個窮兇極惡的!”
是啊,信使很多,都是從西面來的,一波接一波,每天都能過個十幾波!路人傷了很多,都不知道找誰說理去!
柱子吃完,抹抹腮幫子上的油,道:“老爺子,您先吃著,咱先行一步了!”
郝長宏含笑點頭,柱子已經走出了五六步,轉身再問:“您兒子沒有信來嗎?”
郝長宏搖搖頭,就算是答覆了。
提到兒子,他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