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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才紛紛入京,必欲一窺天書的神奇方可罷休。趙桓也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隔三差五地到東京大學巡視。這一天,趙桓又來了。
東京大學由原來的大宋太學改建而成,校舍位於外城城南,御街東側,緊鄰國子監,校舍千餘間,就讀學生超過四千。雖然改了名,人還是那些人,研究的東西也一樣沒變,趙桓不想事必躬親,諸葛亮就是這樣累死的,前人的經驗教訓就擺在面前,不可不慎啊!
來到“九經書館”,趙桓信步而入。館內有十幾人正在看書,有青衣童子,有皓首大儒,有的凝神沉思,有的頻頻搖頭。屋子裡很靜,東京大學校長、國子監祭酒“龜山先生”楊時,坐在一張大椅裡,手撫鬍鬚,投身書海,樂在其中。老人家今年已經七十有三,鬚髮如雪,不過耳不聾眼不花,精神矍鑠,說不定能活到一百歲呢!
楊時是大儒程頤的弟子,與羅從彥、李侗並稱南劍三先生,為士林魁首,與“天授仙師”譙定共享盛名於世。程頤門下弟子頗多,若論虛心好學沒有超過楊時的,求學期間,還有一段佳話:話說一天,楊時與遊酢一同去向程頤請求學問,不巧趕上程頤正午後休息。為了不驚擾老師,他倆靜立門廊下等候。門外大雪紛飛,積雪一尺有餘。程頤醒來,才發現門外的站著兩個雪人。這就是“程門立雪”的由來。從此,程頤很為他們誠心求學的精神所感動,更加盡心盡力教授,而楊時也終成大器。
大宋皇帝優待士子,不禁伏闕上書,自趙桓登基以來,伏闕上書之事頻頻發生。士子們秉承“儒者報國,以言為先”的古訓,動不動就要來這麼一出,趙桓卻是不勝其擾。於是,請楊時出山,來震一震這些浮躁計程車子。
趙桓來到楊時身邊,道:“先生安否?”
楊時眉頭微蹙,抬起頭來,一看是官家到了,起身就要見禮,趙桓連忙扶住老先生,道:“先生免禮,好生坐著,朕還有話說呢!”
屋裡的其他人跪倒見禮,趙桓吩咐大家起來,就在楊時身邊坐下,道:“破譯天書,進展如何?”
楊時搖搖頭,道:“臣無能,至今不過能懂十之一二。唉,天書深邃玄妙,無所不包,臣讀了一輩子書,到現在才知道,不過井底之蛙爾。”
趙桓微笑著道:“先生切莫妄自菲薄,如果先生是井底之蛙,欲置朕與諸卿何地?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東京大學的精英們陪著笑臉,在一旁附和著。
趙桓又道:“一個人的見識畢竟有限,成立東京大學的本意,就是要集合天下智力,同心同德,讓我大宋的文化再上高峰。各地的能人都到了嗎?”
“回陛下的話,陸續來了一些人!”
“如何?”
“良莠不齊,不過還是有一些真正有學問的人呢!”楊時正身而坐,肅容而答。這就是儒者的恭肅,一時半刻都不能馬虎的。
趙桓思忖片刻,道:“朕有一個想法與先生商量:把有真學問的人都留下,由先生來決定他們的去留。仔細考核品德學問後,授予何等官職,先生寫摺子遞上來,朕與宰執商量後,就會有旨意下來。”
被賦予了這麼大的權利,楊時寵辱不驚,還是那副表情,道:“臣遵旨!”
“好,先生肯親自來做這件事,朕就放心了。”趙桓接著說道,“請先生留意各方面的人才,但得有一技之長,能用則用。破譯天書需要他們,方方面面都需要這樣的人才啊!”
楊時問道:“陛下的意思,即使不通經學典章的人也要用不成?”
科舉取士,但論儒家經典,所以,在大宋寫詩作畫的人才一抓一大把,而經濟、工程、器物等方面的人才就要弱得多了。
趙桓聽出了他話裡的弦外之音,循循善誘道:“國家要發展,民族要振興,各種各樣的人才都需要。譬如一棵大樹,修習九經計程車子是樹之軀幹,而其他各種人才是枝葉。現在來看,軀幹過於強盛,枝葉過於衰弱了。這樣的大樹,想長得愈發粗壯,也難呢!”
楊時琢磨著官家說的話,良久,方道:“陛下高瞻遠矚,臣萬萬不及。”
楊時這樣說,也就是接受了他的意見,趙桓暗暗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談話,趙桓展現出淵博的知識,深遠的見識,對他們破譯天書非常有幫助,諸人心悅誠服。正在說著話,忽聽東北方傳來一聲驚天巨響,趙桓驚問道:“何處聲響?”
內侍劭成章小跑著進來,道:“官家,好像是從廣備攻城作那裡傳過來的。”
趙桓焦急萬分,催馬直奔樊家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