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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死,敵人就會把我的一切奪走。我要活下去,只有殺人!”
其他人又抬起了頭,押剌伊爾說出了他們想說而沒有說的話。
聶仲遠雙膝跪倒,哭道:“大哥,難道我們想這樣嗎?是誰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的?孃的,殺那些人的感覺真壞,就象吃了蒼蠅!做都做了,兄弟任憑大哥處罰!”
處罰,他能處罰他們嗎?
他又憑什麼處罰他們?
他們錯了嗎?
還是我錯了?
歐陽澈長嘆一聲,過來拉起聶仲遠,道:“我們走吧!”
太陽昇起來了,十一名勇士翻過長城,走入沙漠!
世界上有許多事情,不管別人怎麼說,總要自己是親身經歷,否則,又怎知其中滋味?
穿越沙漠就是這樣一件事兒,趕上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幸運還是悲哀?
茫茫的沙漠,一望無際,與天相接,與地相連。人在這裡,顯得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天陽彷彿一下子就跳到空中,藍藍的天上,白雲又哪裡去了?毒辣的陽光照在身上,衣服、身子、沙子,就連坐下的戰馬都是滾燙的。剛剛喝過一點水,汗水象成串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流。
押剌伊爾曾經穿越沙漠,信心滿滿:自己認得路,一定不會迷路的。第二天,便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浩瀚的騰格裡沙漠,吞噬了一切野心家,一個小小的蒙兀室韋人,在它眼裡也許根本算不了什麼吧?
歐陽澈身上有兩樣東西還在,一件是官家的御筆手扎,另一件就是指南針。幸好有指南針,否則,就連走出沙漠的一點點希望都沒有了。
進入沙漠的第六天開始,歐陽澈提議,晚上趕路,白天休息。沙漠的夜,空曠淒冷,耳朵裡一直會有一種“嗡嗡”的轟鳴聲。沙子在響,還是別的聲音?白天的溫度高得離譜,晚上又冷得嚇人。酷暑時節,晚上與汴梁的冬天相差無幾。歐陽澈遭罪嘍!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在西夏王陵一年的艱苦磨礪,自己無論如何也挺不過來的。
這已經是第十一天,食物、水所剩無幾,已經殺了一匹馬,難道就沒有盡頭嗎?
押剌伊爾打著火把,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默默地走著。沒有人說話,哪個還有說話的盡頭?聶仲遠押後,他越發黑了,就象一座黑鐵塔。隊伍中,只有小五偶爾從駱駝上探出頭來,有氣無力地吼幾聲,發洩一下不滿。
耳邊的轟鳴聲一刻也不曾停歇,時間長了,人一定會瘋掉的。
路上,看到一棵植物,那是極希罕的事兒。它看到路人,還未來得及哭泣,就成了馬兒和駱駝的盤中餐。
第十三天,剛剛紮下帳篷,還沒躺下,忽聽寶月和尚尖聲叫著:“救苦救難的菩薩,您怎麼剛來呀!寶月想您啊!”
歐陽澈走出帳篷,立即被眼前的美景驚呆了。
一條蜿蜒曲折的古道通向光明的天堂,道路旁邊種植著高高的垂柳,枝頭上鳥兒在叫,路邊的老人愜意地喝著茶,老人腳邊還躺著一條狗,同小五一樣威武的狗。駝鈴聲聲,長長的商隊逶迤西行,駱駝上堆著小山一般的貨物,商人們眼睛裡盡是殷切的渴望。
突然,眼前景物一變,居然已是戈壁沙漠。沙漠中間,現出一處綠洲來。鬱鬱蔥蔥的樹木中間是一汪清幽幽的湖水,就象掛在天上的月亮,湖面上鳥兒低飛,岸邊的馬蘭花開得正豔。一名聖潔的少女,穿著比白雲還潔白的長裙,赤足在湖面上翩翩起舞。雲袖蕩起層層漣漪,腰肢攪得滿湖清香。
月亮湖的少女,你來自哪裡?
少女的月亮湖,你又在何方?
“譁”地一聲,眼前的美景裂成一點點碎片,少女和月亮湖一起遁入天空背後的虛無。從美夢中醒來,每個人都在極力掩飾著心中深沉的失望,默默地走回帳篷。
歐陽澈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詩書中描繪的“海市蜃樓”,出現在面前,怎能不震驚於它的美麗?而這一切又意味著什麼呢?
歐陽澈做了一個更美的夢,他真的不願醒來,還是聶仲遠把他推醒的。
聶仲遠陰沉著臉,道:“趙老七走了!”
“什麼?”歐陽澈大驚問道。
“狗日的帶走了我們所有的水和食物,還有一頭駱駝。”聶仲遠恨恨地罵著。
七名西行的兄弟,而今只剩下四人,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時,押剌伊爾帶著他的兄弟闖進來,臉上的怒氣只要不是瞎子,就不會看不到。歐陽澈極力使自己先平靜下來,緩了口氣,道:“既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