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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命出使西遼,國人皆不知也!
於是,過重關,涉萬水,茫茫戈壁,如雲王陵,千里草原,萬丈雪山,無不頂禮膜拜公之偉業!歷十幾國,行幾萬裡,中原、西域始通訊息,蒙兀室韋、西遼回鶻歸心漢化,皆公之力也!
流光閣功臣第十六!
——《流光閣功臣譜》
歐陽澈奉命秘密出使西遼,是靖康元年四月的事情。歐陽澈聞君命,立即收拾行裝,只向妻子交代了一句,有事外出,歸期難定,家中老小,盡付於卿。他清楚的記得,離開汴梁的那天晚上,天氣出奇的涼,冷風似乎更甚於金兵圍城的時候。父親、母親大人都已經歇息了,他跪在石階之上,重重地叩頭,渾然不覺淚水早已奪眶而出。
官家親自送到固子門外,握著他的手,道:“愛卿一路遠行,兇險萬分,朕非不得已,豈願置卿於險地乎?家中老小,自有朕照拂,卿家儘可放心的。拿酒來!”
接過甘醇的美酒,喝在嘴裡,卻是怎樣的一種味道呢?
“陛下,臣去了!”歐陽澈鄭重地說道。
官家的眼睛溼潤了,拍著他肩膀的手,力量出奇地大呢!
告別都城,一行七人,扮作西去的客商,踏上征程!
永興軍路治下,延安府西邊的白乾山,將宋夏兩國隔開,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夜色正濃,走在寂靜的山間小路上,馬蹄聲傳出很遠很遠,歐陽澈不得不懷疑,這麼大的聲音難道戍邊的夏軍不會發現?而領路的人,曹家千里馬行的夥計,只顧趕路,好像非常有把握似的!
而今兩國交兵,西行的道路完全封閉,只得採取這種非常不光明的方式進入西夏,帶路人居然是曹家的人,由此可見,象他們這樣的客商,每年會從邊境走私中獲得多麼大的利益啊!
前面就是隘口,塔樓上警戒計程車兵,就站在幾十丈外,虎視眈眈。歐陽澈的身邊,立著一塊界碑,他摩莎著界碑上面的字,彷彿在愛撫著小兒子的臉兒。
“咕咕,咕咕”,曹傢伙計伏在草叢中叫著。
“吱呀呀”,寨門開放,一人舉著火把走出來,也回了三聲。
“走!”
歐陽澈最後再看一眼祖國山川,隨著隊伍,穿過哨卡。曹家的人回去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而歐陽澈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按照事先約定的地點,和夏國境內的人接上頭,他們的隊伍中又多了十幾頭馬和駱駝。絲綢、茶葉等貨物很多,還有旅途中必須的食品、水、藥物。
一行七人,一個是他的家人歐陽忠,另外五人都是身手不凡的護衛,其中一人還是聶山的侄子聶仲遠,一名護衛扮作僧侶,大家都稱他為寶月大和尚。隊伍中最特殊的一名成員,被歐陽澈親暱地喊做“小五”。它是一條狗,歐陽澈最喜歡的一條狗,它和歐陽澈的兒子在一起排行,行五,所以就成了小五。去年剛出生的小兒子,只能屈尊行六呢!
洪州城門前,守門的軍兵正在嚴密盤查來往的人員。
“幹什麼的?”夏國軍兵疵牙撇嘴地說著話,頭頂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額頭兩邊留著頭髮,耳朵上帶著銅環,腦袋晃銅環也跟著動,將耳垂拉得長長的,豁了口子又如何是好?
歐陽澈上前回話:“咱是生意人,瓜州人氏,從宋國那邊運了些貨物回來,請您行個方便!”
說著話,他將幾塊銀子塞給那人,又遞上路引,陪著笑臉,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睜眼說瞎話,心“撲撲”直跳。
小兵很滿意,看了看路引,正準備放行,忽聽一陣馬蹄聲,一隊人馬自城內賓士而出。
一名將軍模樣的人勒馬,問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回將軍的話,他們是瓜州的客商,剛從大宋那邊過來,正準備回去呢!”守門的小兵拿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幫人家說話。
“都運了些什麼?”夏國將軍又問。
歐陽澈答道:“茶葉、絲綢!”
貨物不少,應該值很多錢吧?將軍突然揮動馬鞭,一鞭抽在一名護衛身上,喝道:“什麼客商,分明都是宋國的細作,全給我拿下!”
一名護衛剛想反抗,被聶仲遠一把拽住。歐陽澈苦苦哀求,已是迴天無力。
“皇帝陛下有令,一切可疑人等全部發往興慶府。陛下的陵園正需要人手,嘿嘿,爾等有福哩!”將軍陰冷地笑著。
冷不防,一條黃影迅捷地竄起,撲向將軍而去。
惡人一聲慘呼,手上鮮血凜凜,馬鞭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