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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的平靜使司徒雷登的發洩像擊在橡皮牆上,這愈發使他忿懣;他正欲用更激烈的言辭擊向對方,突然瞥見了蔣介石顫抖的手指。這是心靈的又一個視窗,無法掩飾的視窗。司徒雷登收住忿懣,動了惻隱之情。他和蔣介石畢竟有多年的交情了。
“委員長,我懇切地請求你理解我的處境,美國的納稅人是不允許將他們的金錢投人一個沒有希望的事業的。目前唯一的辦法是儘快結束一黨訓政,建立真正的民主社會,這也是中國的唯一出路。如果閣下及您的同僚能夠實施真正的自由、民主,進行根本的行政改革,共產主義將會最有效地得以克服,美國的經濟援助也會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否則……”
司徒雷登對國民黨的內幕太清楚了。他知道蔣介石要消滅共產黨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樣的勸誡在內戰一爆發,他就不厭其煩地一次再次地提出。
“給大使先生換茶。”
蔣介石喚門外的侍從。
端茶送客,司徒雷登懂得這含蓄的東方禮儀。他款款站起,告辭。
送走美國大使,蔣介石神經質地尖聲喊道:“擋不住共產黨的進攻,我就自動下野!辭職引退!回浙江奉化!”
話音落,官邸死一般沉寂。只有玫瑰園奼紫嫣紅,開得十分熱鬧。
蔣夫人宋美齡外出應酬,侍官、侍從不敢幹擾總裁。
蔣介石面壁垂手而立,半個時辰一動不動。
日光漸漸暗了,黑了。
侍從悄無聲息地掌上燈。
蔣介石轉過身,叫通徐州的電話。
“墨三。”
蔣介石的語調十分平靜。
“黃河防線被突破,司徒大使先生對此很不滿意。可以理解,他是個書生,打仗的事他不懂。這次失利並不意味著共產黨的強大,只是我高階指揮官的疏忽,中了劉鄧的誘軍之計。墨三,你談談徐州司令部的敵情判斷。”
顧祝同做了捱罵的準備,不料竟是一番和風細雨。他動情地叫了一聲“校長”,說:“徐州司令部分析,劉鄧把主力調至黃河南,與以往不同。過去是打了就走,現在兵分幾路,不輕動。這必有大的企圖,很可能是欲與魯南、蘇北、豫皖蘇之敵相策應,合取徐州。”
蔣介石說:“徐州的判斷有一點是對的,而基本點是完全錯誤的。劉伯承作勢犯徐州,不過僅僅是作勢而已。他沒有能力犯徐州。即使他真的攻一下徐州,其真正目的也是配合山東,解脫陳毅,企圖化解我重點進攻戰略。戰爭之道攻、守兩端,有先發制人,有後發制人。劉伯承過河並非壞事。我就在魯西南以10旅之師攻其所懼,戰而勝之,後發制人!”
河南臺前 孫口渡口 1947年7月4日
星垂平野,月湧大河。
一飛機盤旋,照明彈時明時暗。
等待渡河的後續部隊聚集在堤岸上。
劉伯承拄著一根棍,在用林秸、門板鋪墊的灘頭上船。
申榮貴怕劉伯承失足落水,小心翼翼地開亮了手電筒。
“媽的!誰打手電?關掉!”
灘頭的警衛部隊裡跑出來一個戰士,嚴厲地喝斥。
劉伯承趕緊讓申榮貴熄了手電、向戰士道歉:“對不起,眼睛不好……”
鄧小平扶住劉伯承,登上踏板,上了“愛國號”大船。
隨劉鄧上船的還有司令部的參謀、工作人員。
黃河無風三尺浪。今晚風不大,河面上的浪峰仍是一個接著一個。船底好像有巨掌託著,一下子把船掀起幾尺高,又倏地向下拋去,接著浪頭便沉重地掉在船舷上,潑進很多水。
兩架敵偵察機沿著河道一邊飛,一邊丟照明彈,五顏六色,懸垂在半空。
鄧小平敞著胸襟,笑道:“我們的福氣不小啊,蔣介石給我們點天燈。”
劉伯承憑艙而立:“蔣介石的作戰程式是一偵察、二報告、三研究、四轟炸,等他調來大批轟炸機,我已全軍渡河完畢。”
衛士長康理跟旁邊的人嘀咕:“還吹他的黃河防線抵40萬大軍呢,我們輕輕一跳,就跳過黃河了!”
鄧小平聽到了,說:“嗬,口氣不小!衛士長同志,凡事予則立,不予則廢。顧祝同是117個旅,我們只有十幾個旅,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渡河,‘一跳’就過去了?你輕輕跳一下怎麼樣,還不把你打到黃河裡去!”
船上的人都笑了。
“愛國號”渡船漸漸靠近了南岸。
劉鄧走到船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