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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向他問:“那是什麼東西?”
周邈、張馥、劉裕、伍德瑜緊張得彼此互視、蓄勢待發。
陳青虎哈哈一笑,一臉無奈地說:“不瞞各位大爺,這是我的女人,見到生人就害羞,自己躲了起來。”
“剛剛不是說沒有姑娘嗎?”一名齊兵嘿嘿冷笑道。“會撒這個謊,其中定有蹊蹺——”邊說邊伸出手要掀貂裘。
陳青虎見情勢緊急,一不做二不休,揚起單刀揮去,將那齊兵的手硬生生給砍了下來。
事情發生得太快,齊兵猝不及防,呆愣了一瞬,周邈、張馥、劉裕、伍德瑜抓住這個機會,開始攻擊。
兩方人馬立刻陷入激戰。
一場混戰中,人數較周邈等人多出一倍的齊兵,猛烈地胡亂劈斬,陳青虎背部、前胸中了三刀,血花迸射,立時死在血泊中。
劉裕大驚,稍稍分神,右腿便遭砍傷,他痛得倒在地上,刀劍不留情地直剖入他的心口,連喊痛都來不及,便圓睜著眼死了。張馥瘋狂地揮舞利刃,寡不敵眾,終於發出淒厲的慘叫——
狂風掃過,捲起地下大片積雪。
房揚古取來了房雲的佩刀和銅錢,便命他同將軍府去。
他刻意將烏黑的大宛寶馬染上珠砂色,以免大宛寶馬獨樹一幟的毛色暴露他的身分,然後獨自一人騎著馬,遠遠地跟著魏嬰之後。
見魏嬰和張馥一行人走進小破屋避寒,他便藏身在山拗下的大松樹下躲雪。
狂風挾著雪片,嗚嗚狂號,房揚古就著大宛寶馬的體溫取暖,昏然欲睡,並沒有聽見小破屋裡吶喊廝殺的刀劍聲,當悽慘的嚎叫破空傳來,他驚跳而起,心口猛地一凜,急忙跨上寶馬趕了過去。
當他看見小破屋前立著十幾匹馬,渾身一涼,知道絕對出事了。
他拔出腰間的佩刀,直衝了進去,赫然看見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骸,陳青虎、劉裕、伍德瑜、周邈與齊兵的屍體摻雜在一起,僅存的數名齊兵正在對付已斷了右臂的張馥。
房揚古飛身上去,格開齊兵幾欲刺中張馥的刀鋒,“錚”地一聲,手腕翻轉之際,刀尖刺進了那名齊兵的肚子。
那名齊兵瞪大了眼睛,臨死前,不敢相信地低喊:“少……將……軍……”
藏在貂裘下、受驚過度的魏嬰,條地抬起頭來,看見擋在身前的人真的就是房揚古,驚喜莫名。
房揚古舉刀指著相互殘殺後僅存的四名齊國士兵,眼角望見捲縮在床角的魏嬰一臉蒼白、瑟瑟發抖,他憂急地問:“你沒事吧?”
魏嬰僵硬地搖了搖頭,仍驚恐得無法動彈。
帶傷的齊兵一臉錯愕地盯著房揚古,愣怔怔地無法反應。
房揚古咬了咬牙,冷冷地說:“我不想殺你們,想逃命的就快走。”
齊國士兵,無人不震懾於房揚古的威名,這四個殘兵一樣不例外,房揚古的突然出現,早已嚇得他們魂飛天外了,眼下他們四個傷的傷、殘的殘,誰都知道無人是房揚古的敵手,正在擔心就要死路一條了,一聽見房揚古要放了他們,無不爭先恐後的搶出門去。
房揚古立刻扶起傷重的張馥,將他放到床上。
張馥氣息奄奄、無力地說:“你……說得不錯,我們……幾個兄弟是……過分自負了,才……十二個齊兵……就殺光了我們……”
魏嬰摀住嘴,看著張馥斷臂處泊泊流出的鮮血,不禁潸然淚下,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她不能置信,自己為何會墜入這個殺戮的世界,難道真的躲不過嗎?
房揚古撕下衣襟,替張馥裹住傷處:輕輕說:“你傷得太重,先別說話。”
“別……費心了……”張馥淒涼地苦笑。“我身上的血……都快……流盡了,還能……活得成嗎?我……死不足惜,但有……一事相托……”
房揚古心念一動,低聲問:“復國之事嗎?”
“正是。”張馥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柄匕首交給房揚古,說道:“匕首……是魏王……賜予……我的,求你……帶……公主……到……安邑……找……魏士離大夫……他……”
話末說完,張馥便已氣絕身亡了。
魏嬰呆了半晌,腦中轟轟亂響,歷經一場殺戮,又讓她回想起“魏宮”血腥的那一夜,她猛閉上眼,幾乎昏厥,止不住悽然地悲聲。
房揚古將她攬進懷裡,溫柔地摟緊。
“別怕,從現在起,你千萬不許離開我的身邊,我不會讓你再受此驚嚇。”他柔聲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