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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
“爸,不用了,一張照片於事無補。更何況我早見識過她神氣活現的樣子了。”屠昶毅堅定的拒絕了。
“喔,那時她才四歲,還小嘛!”屠世民見兒子興致不高,眉一垂,無奈地放下話筒。“我們可是談好條件的,你這個叛逆小子三年後還是得給我回來。好了,洗把臉後把頭髮梳一梳,我們趁著午餐時間討論一下要如何對那些食蟻獸交代。”
屠昶毅聞言忍不住嘆口氣,建議道:“你何不乾脆把我革職算了。”
屠世民眼一瞪。“小子!太便宜你了。記住一點,我只是放你長假而已。”
“何止如此!你還強塞了個老婆給我!”
屠昶毅雙腿交疊,閒適地靠坐在一扇小窗邊,眼光由窗外的景緻挪回所在位子的天花板,若有所思地打量系主任五坪不到的休息室,足足十秒之久,才與系主任的眼光微微接觸。
由於屠昶毅始終沒吭氣,對方不得不開口問了。
“怎麼樣?如果你也有再深造的打算的話,這是再好不過的時機。只要你肯持續過去三年的表現,不出三年的工夫,一定可以拿到博士學位,而且本系隨即聘用你為副教授。只要你肯,而我能力所及的話……”
“條件呢?”屠昶毅臉上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輕地問出聲。
“嗯……條件……”系主任遲疑了一秒,瞄了和顏悅色的屠昶毅一眼後,才換了一個溝通方式。“說條件就難聽了,不如說合作吧。俗話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你若能與繫上的教授合作,共同研究論文的話,雙方自然都有好處。”
屠昶毅沒蹙眉,反而嘲弄道:“人的確愛爭一口氣,但佛是否真在乎那注香?我倒懷疑。去年,我的確說過願意和教授們共同研究課題,但沒料到他們竟會‘擴大解釋’我的意思,拿我的來西去評鑑做他們升等的工具,更絕的是,我的名字還不在書頁上。今年,我很怕同樣的事又再重演。”
“我以個人的名譽向你保證,這學年你的論文若再度出線的話,你的大名絕對會在書頁上。這麼做是兩全其美的方法。想想看,這麼多人之中,我們只推薦你的論文出去,全是為了想提攜後起之秀,你的成就是我們繫上的成就,你的榮耀就是本校的光榮,三方面皆大歡喜啊!而且我已說過了,就算你不答應我們的要求,我都能夠欣然接受,因為我個人是相當欣賞你的,但人總是有個先來後到,更何況那幾位教授好歹也是你的恩師,而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充實自己。我這麼說,你該瞭解了吧?怎麼樣呢?”
屠昶毅清楚系主任話裡的意思,如果他點頭的話,表示他必須預設論文裡的某些理論是引述自他所謂的“恩師們”的高論,而非他自己的,否則的話,他這三年的研究都是白唸的了,而“博士”和“副教授”的名銜只不過是個餌,等著他這個老鼠上鉤罷了。
說來也好笑,人家明明已把你啃得不剩一根骨頭了,竟還能把你捧上天,然後笑嘻嘻地告訴你,反正大家都是贏家,沒啥好計較的。這種把戲屠昶毅早玩爛了,如果還笨笨的點頭的話,那他這三十一年的歲月不啻白白混過去。
但是人總是得實際點,他博士班可以不念,但下了的功夫總是得拿到成績單,於是他坦然起身走到系主任的跟前,皮笑肉不笑地說:“主任,我是很想幫大家這個忙,可惜我分身乏朮,沒辦法繼續深造下去。這樣好了,前面那檔事,咱們就當是打字人員一時看走眼好了。既然你認為我的文章還掰得不差,何不就拿去年的那份做我的畢業論文。”說著他拿起橫躺在主任桌上的厚牛皮紙袋,往厚重的背袋裡塞。
“這個……”系主任緊張地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不過你寫都寫了,好歹讓我推薦出去。”
“我想還是把機會讓給別的同學吧,更何況,這份新論文的內容和去年的那份差不了多少,即使主任看好這份作品,我恐怕還是不容易出線。”
“你再考慮一下吧。想想看,那份論文若得獎的話,你想要在哪一所大學做研究是易如反掌的事。我知道去年那件事對你的打擊非常大,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所能做的只是儘量去彌補這個過失。這樣好了,論文的事統統不要再提了,現在,告訴我,你會留下來吧!”
屠昶毅看著系主任臉上的表情,知道主任是真心想挽留他,但是他沒有那個做研究的心與衝勁,三年的逍遙對他而言已足夠了,若再一頭栽進去的話,只怕會引來更多的糾葛。
於是屠昶毅還是搖頭,篤定地拒絕了,並將背袋往右肩上一甩,給了主任一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