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闖出一條自己的路。如果想讓生意獨霸一方,必須專營一種商品,最後達到壟斷一方。
經過仔細成熟地斟酌,柳宗勤決定專營白糖。白糖在蘇北一直是一種暢銷商品,受著普通百姓的長期歡迎。當地人走親戚串朋友看望病人和老人,總喜歡帶上幾斤白糖,既實用又實惠。當地人把白糖一直看作營養食品,認為喝了它可以滋補身體,並且口感良好。但這種商品一直是國營商業渠道經營,私營商品零售店都從它那裡進貨。他們雖然資金雄厚,但經營效率低下,營銷思想落後,東西很貴質量卻很差。國家對白糖雖然早已放開經營,但這個地方人們思想落後,個人也沒有足夠的資金,因此一直沒有人去做批發白糖的生意。柳宗勤看準了這個機會,果斷地做起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他說幹就幹,立即縮小零售商品規模和種類,集中一切能夠籌到的資金,義無返顧地前往南方大型糖廠直接進貨。
過去經營白糖都是大商批發給中商,中商批發給小商,小商再批發給零售店。他們層層剝皮環環回扣,恨不能把顧客的筋都抽了。不僅腐敗透頂、質次價高,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服務態度惡劣。
見了顧客就像誰欠了他貳分錢似的,不是橫鼻子就是豎眼,再不就翻個白眼噎的你三天不想吃飯四天吃了還不香。柳宗勤的店就不是這樣的,不僅東西便宜,服務態度更好。它直接從糖廠進貨,中間不吃回扣,也少了好多不必要的環節,因此,價格也就跟著降下來了。服務態度不要成本,只是把哭喪的臉變成娶媳婦的臉。那還不容易,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到連手都不要用,只需把下吊的嘴角改成上翹,在臉上就改了,費不了多大的力氣。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那些國營商店的售貨員們就是不改那張臉,不光不改,是說什麼都不改。他們大概是想把所有的笑臉都留在家裡,把所有的“臉難看”都放在外面,也許她們認為那樣做是賺了便宜,賺了社會主義公有制的便宜。可她們也許不知,幹什麼都會養成習慣,無論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只要是習慣就難改。試想一下,在外面“臉難看”的習慣改不了,用順證的方法,那麼在家裡都是笑臉的習慣肯定也改不了。在家裡都是笑臉的習慣肯定很受家人歡迎,但也不能完全對,假如爹死了娘亡了,還是那個改不了的笑臉習慣,跪在亡人棺材前,笑嘻嘻的一張臉面,想變一時也變不過來,那究竟是一種什麼場面呢?
柳宗勤的糖質量好價格便宜,服務熱情,要貨多了還給送到家,自然受到大家的歡迎。因此,很快便開啟了局面。周圍各個鄉鎮包括沛縣城裡的都到他那裡進貨。生意好了,自然有不高興的,更有眼紅的。首先是地方國營供銷社,他們散佈謠言說柳宗勤搞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那些人還運用著老腦筋拿文化大革命的那一套壓人,想讓柳宗勤害怕,自己退出與他們競爭的舞臺。可柳宗勤偏是個什麼都不怕的主,他相信鄧總設計師的話。那些人看壓不倒柳宗勤,又鼓動工商稅務派出所還有防疫站的去查他,查他的糖有質檢報告嗎?依法納稅了嗎?防火防盜措施完備嗎?有衛生許可證嗎?質檢報告柳宗勤從廠家要來了影印件,也算是有了。依法納稅小學生都知道,柳宗勤更知道,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偷稅漏稅。防火防盜柳宗勤按官方的整改意見辦,買來了滅火器,裝上了防盜門,並晚上在店裡睡個人。衛生許可證難辦些,別人賣糖是不要的,可防疫站告訴柳宗勤,你不要管別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國營供銷社更不知道那證到底是個動物還是個植物,是個死的還是個活的,或者是個別的什麼玩意。可無論國營供銷社知不知道,只要請了防疫站領導的客,他們就會想出辦法來整人。沒辦法,柳宗勤只有到醫院去檢查,一關一關地過了才能申請衛生許可證。查了七十二樣子傳染病,又查了三十六樣子可疑傳染病,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子醜寅卯。什麼病都沒能查出來,醫院的解釋是可能儀器壞了,讓他去徐州大醫院複查。柳宗勤來了犟勁,去就去,看他們還能耍出什麼新花招。在徐州大醫院檢查了他們要求的所有專案,一切都好,完全符合要求。衛生許可證終於領來了,柳宗勤鬆了一大口氣,私下想以後可以好好地幹了。
柳宗勤把家裡都安排好後,又前去南方糖廠進貨。
可剛走不久,店門又被防疫站給封了,理由是衛生許可證是柳宗勤的,可賣貨的是柳宗勤的父親柳衡運,證和人不對應。還說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躺在社會主義的走廊裡竟敢偷樑換柱,簡直是上無國家王法下無黎民百姓健康。說的雖然是前言不搭後語驢頭不對馬嘴,但你必須得按他說的辦,否則就違反了他家的哪部法,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