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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憐秋嚴肅一斥,不准她有絲毫輕生的念頭。
“是呀!央兒,錯不在你,別說讓你義父傷心的話。”蘇巧月也趕忙勸說,只能怪造化弄人。
“嬸孃,你待我一向如母似姐,此恩此情央兒怕是難以報答。”
是劫,是災,是無盡的離。
淺笑的蘇巧月溫柔地撫著她。“笨丫頭,入府這些年是你照顧我的多,怎麼說起傻話了?”
“話傻人多情,終是緣淺。”為何避不開宿命的安排?徒使紅顏難帶笑。
“不管緣深緣淺,你這丫頭和仲兒一般,都是嬸孃的心頭肉。”一樣心疼。
記得五年前她剛嫁入府時,看見年僅十一歲的央兒一肩扛起將軍府的大小事務,那時她驚愕不已,還以為夫君凌虐結拜兄長之女。
可相處了一段時日才知是誤解,央兒天生的才能不下一般市賈,機智聰慧更鮮人能及,尤善於管理一干僕從,且給予絕對尊重,並知人善任。
想想她真沒用,身為長輩的她反而得依賴央兒的瘦弱肩膀,不曾盡過一分心力即坐享其成,空負將軍夫人之名。
汗顏見愧呀!
“義父,這件事是因我引起,你和嬸孃逃走吧!帶著仲弟隱居山野,以後別再涉足官場。”反正她的命早該在十年前就隨爹孃長眠於地下。
杜憐秋臉色一沉,握緊佩劍。“武將豈有背離之心,你才該護著仲兒和你嬸孃逃走才是。”
“不,夫君不走,巧月也絕不貪生離棄,讓央兒和仲兒離開這是非之地,我陪你留下。”夫妻本是雙頭竹,花開白芒共存亡。
“巧月,你這是何必?孩子們需要你。”他不想她受苦。
“相公,巧月乃是綰髮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會成為央兒的負累,你忍心折磨她嗎?”她微帶哽音的說道,不願加重小侄女的負擔。
“我……”他無法反駁她的話,事實的確如她所言。“央兒,你帶仲兒走吧!愈遠愈好,永不回頭。”
“要走一起走,我們是一家人呀!”割捨不下的是彼此牽連的心。
“唉!杜家上下少說也有百來人,若是觸怒龍顏罪連九族,你讓義父怎捨得下?”他不能不為他們設想。
“去把行李收拾好漏夜出城,免得聖旨一下就走不了。”
“義父,我……”她惹的禍怎能由旁人替她背過,尤其是對她有教養之恩的杜家。
“誰都別想走,本舅爺這條胳臂要你們將軍府還個徹底。”
一隊禁衛軍持械闖入將軍府,隨後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他眼神含恨的瞪著自毀容貌的佳人,一口氣硬是梗在胸口。
即使多了兩道駭人疤痕,她未受創的另一側容顏依然美得教人不想放手,他就是要她。
“鄭國舅,你未免欺人太甚,我真後悔沒一劍刺死你。”空有表相的畜生。
聞言,鄭禾青畏懼地退了一步。
其姐能入宮封妃必有過人之姿,身為胞弟自然不可能醜陋不堪,他的長相風流俊逸,惹得不少千金小姐傾心以待。
只是剛行過弱冠之禮的他,已是京城妓院的常客,狎玩的女子不知凡幾,輕佻的眼神給人猥邪之感,不復清明。
他仗著有個妃子姐姐作威作福,受其糟蹋的良家婦女無處訴冤,不是忍辱含悲的委身為妾為婢,便是一死以求周全,免得累及家人無顏見容於鄉里。
多少條血債、多少條幽魂就此沉入井底不見天日,夜半的淒涼哭聲有誰憐憫?百姓終究大不過皇親國戚。
“你……放肆,死到臨頭還敢對本舅爺不敬,不怕滿門抄斬嗎?”他還真有點怕她。
“把你的聖旨亮出來,我柳未央的頭在此,有本事來取。”她憤恨的抽出身側侍從的劍一比。
“你……大膽,就算沒聖旨,我也能治將軍府的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敢欺天!”
他倏地躲在家將身後。“天是我姐夫,天之下是他所有,我要個女人有何難?”
“無恥,我殺了你!義父,你別攔我,我今日非斬了這禍根不可。”
“冷靜點,央兒,不許意氣用事!”杜憐秋飛快出手,阻止她的衝動之舉。
“他罪該萬死,不值得你維護。”她是在替蒼生除害。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能容你任性行事!”真是個莽撞的孩子。
她不甘地將劍一棄,冷然的忍住氣。
“還是將軍識大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