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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的糕點。”
“好……馬……馬上來……”一回身,她輕籲的拍拍胸口。
好醜的邋遢姑娘,真嚇人。
她的心語正反映在茶棚內所有客人的臉上,每張表情都是眉頭深鎖,眼神有意無意地迴避不視,之後,便匆匆地飲完茶,放下銀兩走人。
外面的陽光濫農,如水波在空氣中盪漾,炫耀出五彩光芒。
忽然,遠處傳來馬蹄聲,不一會兒,官道那方出現剛才擦身而過的華麗馬車,或許是禁不起奔波之故,回過頭來止止渴。
藍色綢紗廉一掀,走下兩位俏麗、活潑的黃衫少女,看那一身打扮應該是官夫人身邊的丫鬢,一人一邊地扶著一位中年美婦步下馬車。
四名輕簡的侍衛氣勢凜然地隨侍左右,腰間佩劍微泛寒光,腳步沉穩不急躁,應該受過長久的訓練,非一般人家的護院。
柳未央以發覆面的那眼輕瞄了下,判定無害才鬆了戒備,小口小口的飲著便宜的涼茶,故作笨拙地為杜仲拭著唇間細屑。
“哇!好醜的姑娘,她怎麼敢出來嚇人?”小絹一口上等龍井噴得老遠。
“小絹,不可無禮。”另一名較長的丫鬢責備地按按她的手背。
“真的嘛!你看她的臉好可怕,好長的疤……”惡!她忍不住想吐。
人醜也就算了,發亂不束地垂於面上如瘋婦,誰見了都害怕。
席兒順著她的視線一瞧也不禁倒抽了口氣。“傷得真嚴重,好像是被刀劃過。”
“很難看對不對?我猜她用發遮蓋的另一面一定更恐怖。”不然何必覆面。
“莫論人背後是非,也許是遇上了盜匪傷了臉,才會留下疤痕。”做人要厚道些,勿造口業。
兩人臆測的一言一句皆落入柳未央的耳中,她在心中淡然一笑,世人的眼光便是如此膚淺,好議論長。
走遍大小鄉鎮,見多了百姓的指指點點,各種斐語流長她已聽之麻木,不後悔毀了世間少見的容顏,因人心的醜惡更勝於肉體的傷痛。
“哎喲!席兒你瞧,那個小男孩好似咱們的逸倫小少爺。”起碼有七分相肖。
小絹話一起,第一個有反應的不是莊重的席兒,而是略微失神的中年美婦,她倏地抬頭一望,妍媚的鳳兒眼蓄滿激動的淚光,下意識地走向角落。
“倫……倫兒……”少婦忍不住伸出手。
柳未央杏眼半瞪的護著杜仲。“他是我弟弟,你別欺負他。”
“姐姐,我怕。”他聰明地佯裝恐懼。
三年來兩人養成絕佳的默契,在有外人的場合就表現出痴傻的模樣,行為舉止較常人笨拙了幾分,以掩飾其真實身分。
好人與壞人無分野,利字當頭會腐蝕仁善,他們不信任任何人。
秦觀雲忍住淚的收回手。“你們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太像了。
那眉眼間的純真,薄削的小嘴巴,多像她七年前亡故的小兒,簡直是一模一樣。
“你叫什麼名字?”
杜仲望望姐姐眼中的暗示。“我叫楊仲。”
“今年幾歲了?”
“六……六歲。”他扳起手指頭天真地一算。
“六歲?!”那不就是……“你是庚子年幾月出生?”
“五月初七吧!”
五月初……七!
秦觀雲淚雨直下地想去摟他,她四歲大的兒子便是七年前五月初七因風寒而夭折,而他又恰巧在五月初七出世,莫非是兒子來轉世?
一股失而復得的母愛油然而生,這對姐弟的生活必是困苦,袖口的補丁明顯可見。
“你們的爹孃呢?”
“死了。”
拎著手絹拭淚,秦觀雲溫柔的說:“要不要來宮……府裡工作?工資十分優渥。”
柳未央疑笨的眼中閃過一絲黠光。“可是我們只會掃地和生火呀!”
“沒關係,教教就會了。”她的眼睛只盯著神似兒子的小男孩。
“我的臉很醜。”
秦觀雲分心地一瞥,隨即心口一抽地捂住嘴,臉也顯得蒼白。“無……無妨,你就待在後院掃地好了。”
她當真受了驚嚇,心頭還跳得不停。
“好,謝謝大嬸。”
“什麼大嬸,她是我家的夫人。”認為不妥的小絹低聲的勸阻主子。“夫人,你帶她回去不好吧!咱們不是尋常人家。”
“這……”她猶豫一下,是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