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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現在罵我有用嗎?他要是掉了,已經掉了。你不想著安慰我,半夜裡跟我吵,沒有人性。我終於看到你真面目了,李亞平!人只有在患難的時候才見真心!”麗鵑的眼淚嘩啦嘩啦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
婆婆已經隔著門大聲敲了:“亞平!半夜裡不睡吵什麼?她現在能生氣嗎?你怎麼不懂事兒!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先睡覺!”
亞平拉開門,光著膀子穿著小三角內褲衝他媽喊:“她流血了!”
婆婆慌慌張張衝進臥室一把掀開被子就要去揭麗鵑的內褲看。麗鵑嚇得捂起來喊:“哎!”
“怕什麼?我看看,情況嚴重不嚴重?我是過來人,好歹知道點兒!”情況緊急,麗鵑也只有讓婆婆看。
婆婆面色凝重地說,趕緊躺著,不要生氣著急。我給你捂上條暖毛巾,護著肚子。明兒一早就叫個車上醫院。
完了轉頭問亞平:“你怎麼她了?突然就這樣了?”亞平惱怒地說:“你問她自己!”
麗鵑憤怒地看著亞平,眼淚不停地流。
“你去沙發睡覺,我晚上陪著麗鵑。”亞平媽命令。
第二天一早,亞平領著麗鵑上醫院。排隊,掛號,等候。
麗鵑的衛生巾上已經像來例假一樣紅了一大片。麗鵑都絕望了。
醫生用B超反覆在麗鵑的小腹上掃描,然後遺憾地說:“不行了,孕囊都掉下來了,找不到。保不住了。清宮吧!去手術室排隊。”
“怎麼會這樣呢?是不是我前天同房造成的?”
“不一定的。原因很複雜,可能胚胎自己的問題。這個很難說的。流掉是好事啊!比以後長成型了才知道有問題要好。你還年輕,不怕。”
“那……那以後是不是會不孕?”“正常說起來不會。做人流的多了,個個都不孕,滿大街的孩子從哪裡出來的?注意休息就行了。保持清潔。放心吧!我們這裡是大醫院。”
麗鵑徹底糊塗了,不知道醫生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可以。
“為安全起見,一個月之內不要同房。”醫生叮囑。
麗鵑和亞平哭喪著臉回去。亞平一路上沒說一句話。麗鵑覺得,亞平是在怪自己,麗鵑很想張口道歉,可又不願意為此說句軟話。麗鵑身心俱痛,在她躺在手術檯上,感覺冰冷的器具在體內攪動的時候,心都碎了,人也意識模糊。她多麼希望在她走出手術室的時候,亞平給自己一個有力的擁抱,讓她覺得世界不是那麼糟糕。而她步出門外的時候,亞平只從椅子上站起來,滿眼的哀傷與頹喪,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拉著她就走,甚至沒問一句:“痛嗎?”
亞平內心裡很難受,他覺得自己是謀殺犯,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明知故犯地將自己的孩子弄死了。這種自責,讓他不想說一句話。他並不怨麗鵑,可就是不想張口說話。在麗鵑躺在手術檯上煎熬的時候,亞平心口的痛一點不亞於麗鵑。這個孩子,在沒有的時候,亞平不期盼,有了以後也只是感到新鮮。他突然意識到這孩子的存在,並與他有息息相關的時候,正是那一夜,在碰撞中,在狂野中,他背後一身冷汗,當時他就有不好的預感,而當這一預感變成現實的時候,他才知道,其實內心,他多麼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活下來。失去的時候才覺得特別留戀,無比珍貴。
“醫生說,也有可能是基因不好,自然選擇掉的。”麗鵑終於張口了,聲音小小,並可憐巴巴地望著亞平。
亞平還是不說話。麗鵑的話絲毫沒有減輕亞平的愧疚感。他固執地以為,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亞平,你別這樣啊!我也很難過啊!我們還年輕,很快還會有的。”
亞平拍了拍麗鵑的背,又輕輕摟了一下她的肩,還是沒開口。
回到家,麗鵑和亞平都沒辦法面對亞平媽期待的目光。
亞平媽一看兩人如喪考妣的臉,就知道大勢已去。一家都陷在沉默的愁雲慘霧中。亞平媽拍拍自己衣襟的下襬,難過地搖搖頭,長嘆一聲說,天災人禍,下次努力吧!
麗鵑現在神經特別敏感,一句無心的話要讓她想半天。“什麼是天災人禍?這人禍,是指我嗎?”
晚上,亞平爸躺床上問亞平媽:“你說,這孩子好好的怎麼就掉了呢?是不是亞平犯混給折騰掉的?前天晚上我真想叫你敲他門,動靜那麼大。”
“這麗鵑,我一點沒看錯她,一點人事兒不懂,你一個要當媽媽的人,能跟亞平那樣折騰嗎?我就少講一句,叫他們分房睡,就成現在這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