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成得了肺癆的病號,除了冒出一股又一股濃稠的黑煙之外,螺旋槳也發出刺耳的聲響,機師臨危不亂地關掉一隻引擎,試圖找一塊空曠的地方降落。
不知道是他運氣太背,還是天不從人願,他從熱掃描器裡見到的都是綠色,這表示方圓百里以內都不會有他奢望的空地、水澤或是曠野、眼看機身正以可怕的速度往下掉,他立刻按下緊急紅鍵。
瞬間,他被彈了出去,眼看直升機失控得飛向另一個山頭,駕輕就熟的,他想開啟降落傘。
可惜的是降落傘並沒有如聲地展開,他按了又校,擎肘還是一片死寂。
難道,這就是他的死法?
一霎時,從他腦子裡閃過的念頭千千萬萬,地雷似的爆炸聲傳來了,火光閃動的濃煙,隨著熾烈的火焰竄進他的眼中。他眼中驟然發黑,掙扎的身子一軟,只能毫無選擇地掉入茂密的森林裡。
他死定了……不知道過了多久。
醒來後的頭一個意念就是痛,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他睜眼卻被當空的日頭刺得又眯上眼睛。
嗤,他居然沒死,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麼,他是貨真價實的禍頭子羅,他想笑,只可惜歪腫的嘴只稍稍牽動就像是火燒般的疼。
“綠,他在笑耶,真是毛骨悚然。”一個烏鴉般粗啞的聲音,突然聒噪地在他耳邊響起。
“笑?你眼花了,這個叫人類的東西是快消失了。”要是說剛才的聲音是地獄,這會兒介面的就是天堂了,她的嗓子清脆圓亮,就像許多珍珠滾在地上那麼好聽。
“根據他們人類的說法叫做死亡。”倚老賣老的口吻讓人發笑,偏偏,說話的“人”卻是正經的不得了。
“哦,好可惜,我還以為找到新品種的靈芝呢,這紅紅的血不能用又一直流,看起來只能用來當肥料給花草們施肥了。”她那扼腕的態度,就像嘴邊的肉被野狼刁走一樣。
“我還沒死透,別在我的耳朵旁邊討論這麼噁心的話。”被品頭論足的“屍體”忽然睜開眼睛,用盡所有的力氣吼了出來。
“呀,哇,咚……”明顯翻倒的聲音,還有羽翅亂撲的音響。
左嶽·內徹特菲礙於脊椎骨斷掉,一動也不能動,要不然他真想看看那副可笑的場景。
想不到他都快死了還有看人出醜的心情,複雜的人性!“——他他他——會說人話。”有人尖叫,口氣跟白天見鬼似。
左嶽·內徹特菲額冒青筋。他是人,不說人話難道要鬼話連篇?
有不怕死的人重新慢慢靠近他。
“他好好玩,不如——”清脆的拍手聲顯示她想到好主意了。“把他帶回家當玩偶好了。”
什麼?左嶽·內徹特菲差點咬斷牙根,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牛排,寧死也不接受玩弄。
“就這麼決定!”她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綠……”有人想試圖阻止。
可惜被人家漠視成了耳邊風。
“掃把,就偏勞你了,他太重,我跟小黑扛不動。”
左嶽·內徹特菲聽得一頭霧水,更可恨的是他的頭越來越昏,眼神渙散,連焦距都快無法集中了。
迷迷糊糊的,他看見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俏麗臉蛋和一隻……黑漆漆戴眼鏡的……烏鴉——他用力眨眨眼,不過,他失去了再度睜開眼的機會,隨著毫無節制流出體內的血,身體的意識打了個機伶,他昏厥了過去。
左嶽·內徹特菲再度重臨人間,是被又苦、又嗆、又噁心的液體給燻醒的。
剛入鼻的不舒服再怎麼驅逐也無法避免,在鼻間翻了幾滾以後,很不可思議得慢慢變成似有還無的青草味,接著,胸腔因為這股清香蓄起了活力,別說頻臨死亡的感覺消失得一千二淨,充沛的力量越來越豐厚,比他出事前的精神還更旺盛。
“綠,你的客人醒了。”
左嶽·內徹特菲還沒來得及打量自己在哪裡,就被一股柔媚入骨的聲音給吸住了眼光。
透過微光的窗,接著是一杯嫋嫋飄菸絲的上好瓷杯,再來是纖白修長的蓮花指,順著水袖的透紗的藕臂,看見一對妖嬈的眸。
她居然有一著沒一著的跟一隻烏鴉下著西洋棋,那烏鴉果然是戴著眼鏡的。
他用力眨眼,幻象還安然地存在眼前。他昏倒前看見的景象不是無中生有。
“綠,呱,你的大玩偶醒來了,呱。”
烏鴉說人話?!左嶽·內徹特菲又受了一次打擊。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