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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李密乘勝進駐金墉城,修復城門、城堞、住宅和官府,把元帥府遷到了城中。練兵時,戰鼓的響聲遠傳到了洛陽。接著放糧救濟饑民,張榜招軍,人馬激增到了三十萬。他在邙山北麓列陣,南面逼近洛陽上春門。隋將段達、韋津聯合出兵抵抗。段達見李密軍容威盛,不敢對陣,率先往回逃遁。李密縱兵追擊,隋軍潰敗,韋津戰死。偃師、柏谷和河陽都投降了李密。竇建德、朱粲、孟海公和徐圓朗等反王,都派使節奉表勸李密稱帝。李密屬下裴仁基等也上表請正位號。他卻很冷靜,拒絕道:
“東都沒有攻下來,稱帝還談不上。況且,李淵佔據了西都,來勢洶洶,不可小視。”
西京援救東都的軍馬抵達洛陽城郊,駐紮在芳華苑。然而,東都並不歡迎西京援軍,緊閉城門,不出軍接應。李建成派人前往通報,東都不作任何答覆。李密也明白李淵是打著增援的幌子,圖謀從中漁利,搶佔洛陽。他氣得直眉瞪眼,但又不想跟“援軍”拼消耗,只給點顏色讓“援軍”看看。兩軍稍微接觸,就各自撤退。洛陽城內倒是有不少人自願給唐軍作內應,李世民不肯貿然行事:“我們新近平定關中,根基還不牢固,即使得到了東都,也守不住。”他勸退了那些想作內應的人。
李建成和李世民都瞭解李密,又親自領教了他的手段,決計班師。李世民提議說:“城裡發現我們撤退,必定尾追。大哥你領著左軍先走,留下右軍斷後,讓我用計對付他。”他部署右軍在三王陵設下三道埋伏。段達率領一萬多人馬追趕,被伏兵連續擊敗。李世民反追到洛陽城下,斬殺了四千多人。
西京擴大了地盤,在新安和宜陽設定郡縣,委任行軍總管史萬寶、盛彥師鎮守宜陽,呂紹安、任環鎮守新安。李世民趕上了李建成,兩軍會合,返回了長安。
第十六章 賜名承乾的風波(1)
聽到橐橐有力的腳步聲,長孫敏便猜出丈夫回來了。她心頭一喜,脆生生地喊道:
“二郎,我在這兒哩,”她緊了緊鼻子,不好意思地糾正道,“我們在這兒。”
李世民熟稔地摘下箭囊、彎弓和插入鞘內的馬刀,交給侍從,然後一個人跨進了房門。他瞥見長孫敏身披一襲貂裘,靠在床榻上,用右手輕輕搖著搖籃,頓時萌發出親切而感激的心情,一隻腳跪到床榻邊,和長孫敏的臉緊貼在一起。他們又親又吻,互相擁抱,把頭靠到對方的肩上,一動不動地偎依著,彷彿天地在承乾殿的寢殿內給他們合攏來了,其餘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倆實際存在著,在激情中融成了一體。李世民瞅了瞅一個月前來到人世間的躺在搖籃裡的小不點兒,問長孫敏道:
“噯,你怎麼樣,感覺好嗎?”
“我很好,恢復得很快。”長孫敏心裡頭熱乎乎的,“你怎麼不問問他,”她朝搖籃努了努嘴,“問問我們的小寶寶。他長得多壯實,那麼使勁地吮我的奶。他跟你像極了。父王也說,和你出生時一模一樣。”
“讓我看看他,敏兒,你抱起來讓我仔細瞧瞧。”
長孫敏放開李世民,移到床榻邊,揭開搖籃裡的錦被,雙手摟起嬰兒,遞過去。李世民久久地凝視著孩子那張粉紅的嫩臉,那蘿蔔頭似的鼻子,溜圓的雙眼,那咂吧著的小嘴唇。頭一次感悟到人生的價值,理解到繁衍生息的意義。
“我們要珍惜人生,珍惜事業,珍惜老天爺的一切恩賜,好好過日子,把孩子撫養成人。”
“但願如此,願老天爺保佑。”長孫敏流出了欣悅的淚花。
李世民把孩子交給長孫敏,一邊看著她餵奶,一邊問:“無忌哥哥常來嗎?我把他留在長安,就是想讓你身邊多一位親人。”
長孫敏柔媚地笑了笑:“哥哥來的次數很多,坐的時間也很長,還告訴了我很多的事。”
“他是晉陽起兵的大功臣,也是我最得力的幫手,我離不開他的輔助和謀算策劃。”
“不要把外親抬得太高,以免招惹非議。”
“你生怕我重用無忌哥哥,而他的位置又沒有誰能取代得了。真叫我為難。”
“俗話說,除了郎舅無好親。你知道,我和哥哥是相依為命長大的,他關心我,我愛他。不過,我更要替你著想,替你的事業和前途著想。”
長孫敏喂完奶,又把孩子放進搖籃裡,示意使女慢慢地搖著孩子入睡。她把一位乳房挺得很高的女人招過來,向李世民介紹說:“她是孩子的奶媽王氏,我稱呼她遂安夫人,哥哥替我們請來的。”
王氏走過來朝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