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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沒怎麼飽,又去領了一份。這就是我,愁悶之時,反而比平時吃得多。古人云,棄捐莫複道,努力加餐飯。
中飯之後沒事可幹。整個下午,五百多人都在這座城堡式的學校裡遊蕩、寒暄。很多人一來後就熱乎上了。大多數以學科為類,充分體現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準則。人群的整合聚散,道理就這麼簡單。打牌的都躲在屋子裡,邊捉蒼蠅邊在鼻子上貼白紙條邊在等待明天上午九點鐘公佈的結果。
中學語文初選過關的只有十個。十個中再選。真的很殘酷。每個人的臉孔都變得很持重。打牌的也不例外。所以蒼蠅捉得沒有平常那麼氣氛熱烈。
天又下雨了。甬城這地方就是多雨。來了這麼幾天,似乎每天都在下雨。但天氣還好,暖暖的,讓人覺著非常舒服。這在瓢城是沒有這樣的好天氣的。我在外面小雨中走了一會兒,又想起鞠紅,便又折回來,遊魂似的,手抄在口袋裡,到這個屋子看一會兒打牌,又到那個屋子看一會兒下象棋。然後又沒事人一般地走出來。我是想再僥倖碰到那個齊齊哈爾的女人。但這娘們卻不知鑽到哪裡去了。我後來又上了三樓。三樓基本上都是女教師們住的。夫妻同來的,學校也安排他們住在這一層樓上。我希望能在這裡碰上鞠紅。可是走完了整個三樓也還是沒碰上。後來,我看見一間屋子敞著,裡面人很多,男男女女的,擠滿了一屋子,便也走了進去,聽別人山南海北地吹牛。
仍然是在說招聘的事。訊息靈通的人說,後面還有兩批,三批共招一百人左右。有人就開始擔心,要招上百人,可能一下子沒有住房分配了。有的人擔心這下可能風險也一定會很大。都像已經走進了南方國際,已經是一個光榮的南方國際人了的樣子。我覺得好沒勁,這世界,滿是些感覺良好的人們,不知那個很好的感覺是從哪兒來的?後來不知誰說了句,聽說,那些小學科與幼師的名單已經揭曉了,就幾份卷子,專家們早批改好了。聽說已經找去面試了。我心裡一格登,便想起了那個東北女人,她也是幼師,她有沒有透過筆試呢?這時,武漢來的馬嵐嚷了起來,看來,鞠紅一定會過關的。
大家問,誰是鞠紅?
住我隔壁的,東北齊齊哈爾來的,人家可有實力哩!
我聽說齊齊哈爾,心裡想了想,是不是那個女人呢?她叫鞠紅?
很多人都認識馬嵐,馬嵐是華中師範大學的應屆畢業生。走到哪裡都會很藝術地招人看上幾眼。回頭率是頗高的。馬嵐穿著拖地的長裙,掃來掃去的,頭上戴著貝雷帽,胸部特別高挺,沒人看了會不動心的。方芥舟也看過她好幾眼,給她的評分不低。就是覺得還是不及齊齊哈爾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東北的風霜也沒有打枯她的青chūn嬌嫩的面板。似乎東北的風霜反而使她愈發光鮮動人。馬嵐後來說,明天上午面試過後大家就都得走了,同來一趟甬城,也算是大家有點兒緣份,不妨大家夥兒留個通訊地址,將來也可聯絡聯絡。後來就有人說,那乾脆搞個通訊錄。
於是就有人問,那誰去招呼大家一個個地登記呢?
馬嵐便抬手指了指男人們,你們幾個大男人去跑這件事有什麼困難的?列印的事由我找鄭校長去。
好傢伙,才來沒屁大的功夫,這個女孩子就已經和校長熱乎起來了。人真是不能小看。
好,說幹就幹!閒著也沒什麼事可幹。其他的人附和道。
我便跟著那幾個喜歡圍著馬嵐轉的男人去一個宿舍一個宿舍地搞登記。方芥舟對這碼事不太熱心。明天下午,這群應聘者便作鳥獸散,留不留個地址又怎麼的?不過,來一趟甬城確實不容易,說不定真有人這輩子不會第二次來甬城了。但我自己知道,我熱心這件事主要是想借此認識齊齊哈爾那個滿身紅豔的女人。
我後來在登記時果真認識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果真就是鞠紅,也果真已透過了筆試關。她是下午去面試的。她必須第二天上午就走。她已買好了第二天上午到上海的火車票。甬城還沒有直達齊市的,所以先要到上海,然後轉乘到齊市的火車。
第二天早上,我草草吃完早餐,便在樓梯口等著鞠紅的出現。後來,鞠紅兩口子出來了。馬嵐送鞠紅與她的先生下樓。鞠紅那時笑得很燦爛。方芥舟問道,現在就回去了?鞠紅不看方芥舟,但仍然笑著,唉,回了,八點鐘到上海的火車。鞠紅對馬嵐熱情地說,不要送了,回去後打電話。馬嵐說,好,打電話,或者寫信。聽著,可一定要去武漢玩喲!那語氣,似乎武漢就是她馬嵐的。鞠紅說了好的便通通通地下了樓,用的是她那紅sè的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