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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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扁豆說道這,趕緊衝我笑著說:“唉!連副,我可不是說你哦。”
大家都“嘎嘎”地壞笑起來,朝我起鬨。
我知道因為這個,我一輩子在他們面前翻不了身,以至於後來的十年裡,他們經常提及此事,拿我開心。我不得不習慣這個。
老扁豆接著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嘛!不打?那地方都輸給日本人了。我們去哪裡?去外國?洋大人能好心養活我們?笑話!”
張秀說著從麻稈兜裡掏出煙點上說:“你們說的都對!日本人是可恨!可是那些個當官的比日本人還可恨!內外勾結出賣我們國家的利益,日本人才能像這樣得寸進尺。”
麻稈筆畫著兩隻手激動地說:“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日本人來搶我家的地,我就跟他拼命!”
在旁邊一直聽著的阿毛突然對我說:“連副!日本人為什麼打我們?”
麻稈一拳砸在阿毛頭上說:“狗日地,連長早就說過,你忘了?”
阿毛揉著腦袋委屈地說:“上次沒聽明白!日本人也是人,為啥就這樣壞呢?”
我苦笑著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
張秀用刺刀在地上畫著圓圈說:“人禍啊!”
我知道張秀嘴裡的人禍是什麼意思,世間一切皆有因果,日本人不是憑空天上掉下來的,他們侵略中國是歷史原因造成的,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自己造成的。其實上邊不傻,應該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不過在對下邊宣傳時,要儘量掩蓋自己的錯誤和誇大敵人的兇殘而轉移視線。讓我們可愛的老扁豆和麻稈們認為這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錯,而誓死效忠我們的長官們。以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彌補長官們犯下的錯誤。
張秀也是個讀書人,中學文化。幾年前,他是被劉長喜在江西按壯丁抓進部隊的。幾次逃跑都被抓了回來打個半死。後來被打得不敢跑了,再加上劉長喜對聽話的屬下還是很好的,因為張秀念過書,後來劉長喜推薦他去參加醫療培訓,回來後成了個軍醫官,不錯的餉錢和伙食,讓張秀漸漸也就灰了心,不再想跑了。但是這個陰影一直沒有消散,這也就是他為什麼總是這樣悲觀的原因。這種情緒一直伴隨這張秀走完他短暫的一生。
聽著他們雞一嘴鴨一嘴地吵個沒完,我坐在彈藥箱上,頭枕著老扁豆的肩膀又開始打瞌睡。溫軟地陽光灑在我的身上臉上,真是舒服。我身上的毛孔好像都感受的到了這陽光,都愉悅地舒展開了。弄得我渾身都很刺癢。這種刺癢是幸福的。
在半夢半醒中我聽到阿毛說:“唉,看啊 那邊來黑雲彩了,要下雨了吧。”
我嘟囔地說:“大冬天的,那有雨啊!”
猛然間,我的身體觸電一樣彈了起來,後背上猛地竄上一股涼氣,頭髮根兒都立了起來,頓時睏意一掃而光。我趴在沙包上,從腰帶上繫著的包裡掏出望遠鏡對準那片黑雲看。
那不是黑雲,那是日本人的轟炸機群。
我一邊看著一邊大聲說:“日軍機群,快進掩體!”
一早上的和諧安詳被日軍的飛機打破了,就在我們四散奔逃的時候,各部隊也都收到了遲來的警告。
我一頭闖進劉長喜的掩體裡臉色凝重地說:“日本人的飛機到了。”
劉長喜低著頭繼續在擦拭他的“斯登”衝鋒槍,半天才抬眼看著我說:“慌他媽什麼,步兵上來了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有呢,就看見飛機了。”
“哦”劉長喜點點頭說:“留兩個觀察哨,其他的都進掩體。”
我轉身剛要走,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又回身問劉長喜:“留那兩個?”
劉長喜瞪起眼睛說:“你是副連長,這是你的事兒!”
我在陣地上來回地跑,嘴裡喊著:“快進掩體!日本人飛機馬上就到!長順,大屁股你們兩個是觀察哨!”
長順剛要起身跑一聽這話,便罵到:“狗日的,老子的命不要錢是吧!”
我跳到他身旁怒道:“少廢話!這是命令!”
長順和大屁股老大不願意地留在原地不動。我們其他人都撤進了二防的掩體工事中。
天空中日本人機群的轟鳴聲已經震耳欲聾。掩體頂部也被震得直掉灰。大傢伙都蹲在地上默不作聲,我欠著身子從觀察孔裡,看到機群從我們頭上略過直撲南京市區。
張秀揚起臉說:“我聽著日本人的飛機都飛過去了,不會炸咱們吧?”
正說著,我在望遠鏡裡看到一隊轟炸機突然脫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