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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他一支菸說:“抽一根吧。”
張靈甫接過煙點上說:“都是好兄弟!我實在是。。。。。。。。。”
他突然抬起頭問我:“你說我做錯了嗎?”
我搖搖頭說:“您沒錯!死了的弟兄不會怪您的,他們都做了自己的分內事。”
第五十六章 苦守
張古山的海拔被日軍的炮火生生地削掉了幾公尺,但我們仍然像釘子一樣死死地紮在106師團的命門上,讓它動彈不得。日軍第二天的進攻在天沒亮就開始了,一隊又一隊絕望中的日本士兵在地空炮火的支援下幾乎沒有間隙地向我們發動集團衝鋒。
已經無法行動的張靈甫抱著一挺“捷克”輕機槍坐在一個散兵坑裡繼續指揮我們的戰鬥。而我們這些還能動的人,揮舞著大刀一次又一次把衝上來的日軍砍下山。原本在附近的我們的部隊,此時不知道去了那裡,通訊兵一次有一次歇斯底里地對著話筒吼叫,耳機裡除了電流發出的噪音,聽不到任何回答。我們這幾百個半死不活的人孤零零地守著這座已經被炸禿了的山峰,面對著四周潮水般的日軍,只能拼著老命等待黑夜的降臨,好給我們一個喘息的機會。
“今天傷亡多少?”張靈甫半躺在散兵坑裡問我。
我說:“212個,還剩不到200人。”
張靈甫說:“明天就是重慶下達的最後日期了。但願山下的部隊能夠吃掉106師團。”
我回頭忘了一眼遠處燒紅了的天,說:“您看,楊鎮那邊正打著呢。下午咱們的壓力小多了,估計是都調到那邊回防他們的師團部去了。”
這時通訊兵揹著無線電臺跑過來,興奮地叫道:“團座聯絡上了!聯絡上了!師座要跟你講話!”
張靈甫挺著身子張著手說:“快給我!”
通訊兵把耳機和話筒一股腦塞進了張靈甫的手裡。
張靈甫衝著話筒激動地說:“我是張鍾麟!我是張鍾麟!”
耳機裡傳來了王耀武的聲音:“靈甫啊!我是王耀武!再堅持一下,第四軍正在圍攻106師團師部。我已經和軍座談妥,明天全軍炮火歸你指揮!一定要守住張古山!等勝利之時,我王耀武八抬大轎接你下山!”
黑暗中,張靈甫泣不成聲,他說道:“師座放心!您對我的再造之恩,我定當以死相報,上不愧對國家百姓,下不愧對您的苦心!”
放下話筒,張靈甫擦了一把眼淚,點上一支菸說:“就看明天這一錘子買賣了,把武器彈藥都集中清點一下。”
我說:“咱們帶來的彈藥都打得差不多了,現在弟兄們用的都是日本人留下的。”
張靈甫問:“迫擊炮彈還有嗎?”
我搖搖頭:“上午就打光了,連馬克沁的子彈都沒有了,機槍手現在都在用九二式呢。”
張靈甫嘬了幾口煙說:“反正人也不多了,把人從前沿和一防都撤下來,明天我們就固守二防和三防。後邊的重傷員一人發一顆手榴彈。”
“還有!”張靈甫從身後拿出炮隊鏡遞到我手上說:“小賀下午犧牲了,明天你指揮全軍炮火攻擊。你會吧?”
我接過炮隊鏡說:“會!”
夜深了,我們坐在戰壕裡等待黎明的到來,沒人說話,麻桿靠在我的身上睡著了,不時地輕生呻吟著,他腿上的傷在夢裡還折磨著他。
這時,戰地上傳來一陣陝北信天游:“你曉得天下黃河幾十幾道灣哎?幾十幾道灣上,幾十幾隻船哎?幾十幾隻船上,幾十幾根竿哎?幾十幾個那艄公嗬呦來把船來搬?我曉得天下黃河九十九道灣哎,九十九道灣上,九十九隻船哎,九十九隻船上,九十九根竿哎,九十九個那艄公嗬呦來把船來搬。”
那是張靈甫在唱,歌聲時而幽遠時而高亢,聽得我們心如止水。
麻桿突然問:“你會唱嗎?”
我說:“信天游我不會,我就會唱京劇!”
麻桿挪了一下身子說:“唱一個嘛!”
我清了清嗓子學著馬派的唱腔唱道:“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我也曾命人去打聽,打聽得司馬領兵往西行。一來是馬謖無謀少才能,二來是將帥不和失街亭。連得三城多僥倖,貪而無厭你又奪我的西城。諸葛亮在敵樓把駕等,等候你到此談吶、談、談心。西城外街道打掃淨, 準備著司馬好屯兵。 我諸葛並無有別的敬,早預備下羊羔美酒犒賞你的三軍。 你到此就該把城進,為什麼你猶疑不定、進退兩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