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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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的位置很尷尬,作為燕大畢業生、這些黃浦軍官的學長,按我的背景而言,我應該屬於學院派。但是我這幾年又是和麻桿、老四這些土包子混出來的,我也是滿嘴的髒話,瞪眼就打人,我的作為更像是個土鱉派。從小讀過的無數史書,其中的帝王馭人之術比比皆是,身為一營之長,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超然之上,兩邊互相利用,互相牽制,才能保萬年安穩。可是,這些東西讓我噁心,我討厭我們民族的這些醜陋行為,但是今天我又不得不面對這些派系之爭。我只有一個目的,帶著他們打完仗回家。我很苦惱,連年的戰爭幾乎讓我心力交瘁,再加上現在的新煩惱,更讓我睡不著覺了。
那個被我關了三天禁閉的小白臉羅天浩,一出來就偷偷給師部寫了一封檢舉信,信中歷陳我虐待下級的惡劣行徑和自己的不白之冤。其實打罵下級,雖說是違反軍紀的。但是這種現象在部隊裡司空見慣,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既然有人檢舉揭發,那師部自然要過問一下,幾天後一個調查組出現在了我的營部,在對當事人的詢問調查之後,得出了結論。我的行為實為違反軍紀之表現,特令169團對我做出處理,柴意新一個電話把我叫到團部,又讓我在團部住了幾天,算是禁閉了。
三營的氣氛現在一直是微妙的,表面靜如止水,可是底下卻暗潮湧動。吃飯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兩邊的人坐的是陣營分明。
趙老頭把一盤青椒炒臘肉端上桌子,說:“當家的你先吃著,炒雞蛋馬上就好。”
我點點頭並沒有動筷子,繼續翻著閒書等著。
這時,羅天浩端著飯盒站了起來,說:“營長,我有一事不明,還清營長指教。”
我抬起頭,放下書問:“想問什麼?”
羅天浩放下飯盒,掏出手絹擦擦嘴,很正式地說:“身為一營之長本應當與下級同甘共苦,可是您為什麼要搞這樣的特殊化。這與委員長教導的精神有悖,請您給我個解釋。”
聽了這話,我不由自主地樂了,心想:“我算是個不計較的人,這小子檢舉我,我不理會他就算了,今天又在我面前跟我過招兒了。”
麻桿在一旁吼道:“你他孃的給我閉嘴,坐下吃飯!他是當家的,自然可以這樣,用得著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老扁豆看到這個也搭腔:“你趕緊坐下吃飯。”
羅天浩眨著無辜的眼睛說:“現在國難當頭,物資緊缺,百姓深陷於水火,我們身為國家軍隊之一員,自當以身作則,才能標榜左右,否則怎麼驅除日寇,還我河山。”
趙老頭端著一盤炒雞蛋走過來說:“你囉嗦個啥,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邱世勳也開了口:“趙老頭,這是軍官在說話,你個伙伕插什麼嘴。”
麻桿跳了起來指著邱世勳罵道:“狗日的,你敢這樣跟趙老頭說話,你不想活了吧。”
邱世勳也站了起來說:“你想怎麼樣!”
麻桿衝了過去一把揪住邱世勳的脖領子說:“王八羔子地,你以為你是誰!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呢,不服是不是。”
說著兩個人拉開架勢就要動手,土鱉派和學院派各自一擁而上準備捉對廝殺。
我真沒想到,我離開的這幾個月,原本那個生死與共的三營此時變成了這幅模樣,我氣得一拍桌子大吼:“住手!!”
我大步走了過來,對著麻桿和邱世勳一人一個嘴巴,說:“幹什麼你們!內訌是不是,日本人還沒打敗呢,你們就自己人開始打自己人是不是!!都他媽的給我退回去!”
今天我是真急了,瞪著這些個人,把他們都嚇得躲到了一邊。我的傷口因為情緒激動有點隱隱作痛,我皺著眉頭不住地喘著粗氣指著麻桿和邱世勳說:“中國人這點劣根怎麼就改不了!就他娘知道自己人鬥都自己人,讓人家日本人都瞧不起我們。這樣的軍隊能打勝仗嗎?都是站著撒尿的爺們,好意思在這裡跟個娘們一樣撒潑?”
我走回到臺階上喊到:“全營集合!出去給我圍著鎮子跑!老子陪著你們跑,讓你們在這裡鬧。”
趙至誠一把拉住我說:“你傷剛好,你不要命了。”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說:“死了到好,省得看著這幫傢伙死在日本人的手裡!集合!”
秋老虎發威,下午的太陽毒得要命,一營人揹著全部的裝備汗流浹背地圍著餘家嶺這座小鎮不停地跑圈,惹得鎮裡的百姓和其他營的人都出來看熱鬧。我咬著牙,忍著傷口疼痛的折磨跑在最前邊,我邊跑邊喊:“都給我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