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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嗎?那是對他們最好的紀念,所以,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用手邊的工具慢慢地打磨。每一個部分都不能浪費,否則,就是謀殺了。”
鄭巖有一瞬間的走神,這句話他也說過。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輕咳了一聲,問道:“之所以一直沒有說,是因為害怕別人知道這一切嗎?”
“不。”她搖了搖頭,“我雖然活著,但如同死去,我和他們在一起。”
鄭巖點了點頭,問:“那些畫,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最後的痕跡,我必須知道他們每個人都是誰,我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是誰。”
鄭巖再次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問題,其他的殘骸呢?既然要有個交代,總不能只用這些。”
“我不知道,也許還在那裡。”她搖了搖頭,“我只能帶走這些。”
然後,她就重新看著那扇已經封死的窗戶,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鄭巖等了一會兒,知道她不會再說話,這才起身離開。
05
“我覺得不太對勁。”準備返回總部的前一天晚上,鄭巖突然對杜麗說道,“我說不好是什麼地方,但就是覺得好像還差了點什麼。”
那天從那個倖存者的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她的父親也已經交代了一切,那些餐具是他偷偷埋掉的。
從Y市接回她後,這個倖存者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見任何人,甚至以死來威脅。
這不是辦法。可是他也不敢刺激女兒,更不敢放任她就那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他想要了解她的一切,悄無聲息地。
於是,他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將一臺監控器放了進去。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一幕。
他的女兒,災難中唯一的倖存者,從床下拖出了一個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件件餐具,由人骨做成的餐具——這很好辨認,因為裡面有幾個頭骨。
然後,她坐在書桌前,用一把刻刀,用那隻殘存的右手,在那上面用力地刻著什麼。
他幾乎想馬上就衝進去奪下那些會讓人噩夢連連的東西,可是,他的女兒卻沉浸其中,不吃不喝地工作著,臉上的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莊重與虔誠。
他沒有去打擾她,也不太敢去,她手裡拿著一把刀。
而且,他大概已經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失蹤的那兩個月裡都做了什麼。
這件事情必須要解決掉,被人發現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他在監控器前看了五天,她就在書桌前不吃不睡地做了五天,五天之後,她終於完成了手裡的工作,然後,一下子暈倒在地。
這給了這個父親足夠的時間。他先將自己的女兒送進了醫院治療,然後重新回到她的房間,看著那五套餐具——不,現在應該叫藝術品了,女兒的意思他很明白。
那上面是五個不同的人的畫像,他不知道代表的都是哪些人,但是肯定和那些失蹤的人有關,他不能讓警察發現這些東西。
趁著女兒在醫院休養的時機,他把那些東西拿了出去,在市區另一頭的公園,樹林最裡面的地方把它們埋了。
這下可闖了大禍,他完全沒想到那些東西對她意味著什麼。起初,她從醫院回到家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他以為她忘了自己做過什麼。
但是第二天,他就發現她不見了,他四處尋找,報警,貼尋人啟事。但她還是杳無音訊,直到第七天,當他疲憊不堪地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沉,她的面前放著一張圖紙,對自己房間的改造圖,下面還列出了一份清單。
不用說話他也知道,那些東西,他必須幫她買回來。
再後來,就有了她現在的房間。
“可是剩下那些骨頭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就是鄭巖感到奇怪的地方,W市公安局派出了警察會合了Y市公安局的人,按照倖存者的指示找到了那個山洞並進行了搜查,那裡的確有人生活過的痕跡,甚至還有一些殘存的衣物和包裹,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到那些剩餘的骨頭——那個倖存者說過,她只帶走了一部分。
或許是被山裡的野獸叼走了。W市公安局的人這樣認為,但是Y市公安局的人卻不這麼想,雖然是深山老林,但那林子里根本沒有大型的野獸。
第二天一早,Z小組謝絕了W市公安局準備招待一下的好意,決定啟程離開,然而這個時候大家發現,鄭巖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