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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客戶喝酒落下的病,已經是晚期……”
說著葉歡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薄薄的診斷單,如同捧著他易逝的脆弱生命一般,將它小心翼翼的遞到尤物面前,微微顫抖的雙手訴說著對生命的眷念,很煽情。
尤物一把接過,杏目飛快在診斷書上掃了幾眼,然後狐疑的瞧著他。
葉歡眉目半闔,繼續著他悲傷的訴說:“……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生命,一個月後,我會被燒成一堆灰灰,裝在小盒子裡,灑進祖國的壯麗山河,比如長江,黃河……”
“你說你得了肝癌?”尤物冷不丁道。
“對。”
“可你的診斷書上寫的是胃癌……”尤物很冷靜的指出了漏洞。
“啊?”葉歡奪過診斷書,有些氣急敗壞的掃了一眼,平靜的面孔不易察覺的抽搐了幾下,然後又將診斷書遞回去,很鎮定的道:“……可能癌細胞轉移了,胃癌也一樣,都是忙工作忙的,光榮!”
“胃癌的診斷書就這麼一張薄薄的紙?什麼檢查結果資料都沒有?”
“……忘家裡了,太多太重,檢查結果堆起來比四庫全書還高,真的,相信我,歡哥以誠信走天下……”
尤物的俏臉漸漸布上一層寒霜,精緻的面孔不住的冷笑。
“好吧,就算這些都說得通,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有問必答。”葉歡的額頭微微冒汗。
尤物兩根纖細白皙的玉指拈起那張薄薄的癌症診斷書,嘴角帶著幾分譏誚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著葉歡,巧笑嫣然道:“……得了癌症我能理解,沒帶檢查資料我也能相信,問題是……你這張診斷書上怎麼蓋著‘靜安小區便民診所’的紅章?現在的小區診所連癌症都能診斷出來了麼?”
葉歡驚愕的睜大了眼,然後低頭,診斷書的右下角,一個鮮紅的公章不偏不倚的蓋在診斷結果下面,紅豔豔耀人二目。
“靠!誰,誰蓋的章?這不添亂麼?”葉歡脫口罵道。
說話間,對面尤物的俏臉已經拉成了寡婦臉,語如冰珠道:“葉歡,想甩老孃你明說,用這種下三濫的藉口分手,你想噁心老孃,還是想噁心你自己?”
尤物恨恨拍案而起,一陣香風拂過鼻端,伊人倩影杳然無蹤。
葉歡面紅耳赤的坐在桌邊,臉上幾許羞愧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悵然若失的嘆息了一會兒,葉歡搖搖頭,然後瀟灑的聳了聳肩,做了個無所謂的動作。
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過程雖然出了一點點意外,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分手是沒辦法的事,本是露水緣分,他葉歡不是尤物的第一個男人,也必然不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葉歡是窮人,不折不扣的窮人,他實在養不起這位燒錢燒得厲害的尤物,而且葉歡可以肯定,一旦尤物發現葉歡身上的油水被榨得差不多的時候,她便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他。
與其那時被她甩,還不如趁現在先下手為強。
窮人偶爾閃現出來的那點自尊,其實夾雜著更多的悲涼。
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男男女女活得沒羞沒臊,誰都不是誰的誰,大家都有著或喜或悲的往事,也有著不屬於對方的未來。
那麼,相見不如懷念吧。
事已至此,現在不是緬懷姦情的時候,葉歡現在最納悶兒的是……診斷書上那個該死的紅章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件原本完美得媲美韓劇的煽情催淚橋段,被那個突兀出現的紅章害得變成了一出可口可樂的喜劇,葉歡這位編劇兼導演兼演員很不高興。
昨晚張三把從診所偷來的診斷書送給他的時候,他記得上面明明沒有蓋章的,怎麼今天拿出來卻不一樣了?
費解啊……
莫非家裡有人改行辦假證刻假章了?
……
葉歡走出咖啡館時已是晚上八九點鐘了,夜風微微有些涼意,十月的天氣漸漸變冷,寒風灌入葉歡的脖領,令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從懷裡掏出一根軟白沙,將菸嘴豎立著朝大拇指的指甲蓋上頓了幾下,然後叼在嘴上,啪的一聲脆響,打火機冒出幽藍的火光,一縷清煙撥出,很快被寒風吹散。
該回家了,這段日子天天跟尤物耗在一起,花的錢不少,錢包已經乾癟得像老太太的乳房,回去得跟幾個哥們兒商量一下怎麼撈錢,後天該交房租了。
正滿腦子打著撈錢算盤的葉歡,被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吸引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