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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三族就這麼一大串,若是株連九族,還不得擺滿一條街呀?”“當官有啥好,登得高跌得重……”�
聽著這些刺心的議論,柳如煙想拉景展翼退出來,他勸景展翼趕快離開,萬一有人指認出她來,後悔就來不及了。�
景展翼不肯走,她說:“全家人都遭難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我跟他們一起去。”說著真的往前跑,柳如煙急得拚命拉也拉不住,急出一頭汗來。�
就在這緊急關頭,方行子騎馬趕到,她仍是男裝,她跳下馬,衝過來,扯住景展翼,不由分說,打了她兩個耳光,厲聲說:“你這個瘋丫頭,到處找不著你,跑這看熱鬧來了。”�
這兩巴掌打得周圍的人都發愣,柳如煙卻舒了一口氣。不等景展翼反應過來,方行子攔腰抱住她,送上馬背,自己從後面跳上去,打馬飛奔而去。�
回到方家客廳,景展翼不吃不喝也不睡,一直坐在那裡以淚洗面。方行子和柳如煙在一旁陪她,不停地解勸。�
柳如煙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皇上震怒,誰也無法挽回,你既已逃脫,還飛蛾撲火,不是太傻了嗎?�
景展翼覺得這是天大的冤案,她至死不相信,他父親會是沒有操守的人。�
柳如煙也說冤枉,可這是來自朝廷 的冤案,誰能翻?君命如山啊,誰能力挽狂瀾?�
病急亂投醫,景展翼忽然央求方行子說:“你在皇上那有面子,你去求求皇上吧。”�
柳如煙沒吭聲,他明知這不可能,是給方行子出難題。�
卻不料,方行子沉思有頃,竟慨然應允。她說,也許有一線生機,不過,她一個人的面子還不夠大,她要景展翼和她一起進宮去面聖,她問景展翼敢不敢?�
“我?”景展翼愣了,她說,“我是該殺之人啊,還能求下情來?”�
柳如煙也感到這太荒唐了,她去了,只能是火上澆油,於事無補。�
方行子說:“你們沒有我瞭解皇上。你知道嗎?你畫的那幅群虎圖一直張掛在皇上的謹身殿上。”這是景展翼在皇上心中佔有位置的標誌。�
她說,按宮裡規矩,每隔兩個月,御用監就會把各宮、各殿所擺設的圍屏、紫雕、象牙、烏木螺、甸玩器、字畫都換一茬,惟有這幅群虎圖他一直不讓換,而且方行子看見他有好幾次站在畫前良久地沉思。�
柳如煙有點動心:“那不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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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大帝》第四十章(2)
方行子說:“你們別操心了,聽我安排,我馬上進宮去,再晚了就人頭落地了。”她決定單槍匹馬地先去闖一下。�
與此同時,方孝孺正在方家書房陪來訪的程濟說話。精神抖擻的程濟今非昔比了,他是來謝方家父女救命之恩的,他說大難不死,能有今天,全是老師仗義執言,活命之恩啊。�
方孝孺說,皇上畢竟仁慈肯納諫,這若是太祖高皇帝,他早沒命了,葉伯巨死得冤不冤。接著囑咐他說,皇上對程濟很破格了,用他這初出茅廬的後生小子當耿炳文的軍師,真是想不到,願他好自為之,別辜負了皇恩。�
程濟仔細地看過朱棣的文告,也看過皇上的###檄文,他覺得有些隱憂。�
方孝孺笑道,文字優劣不足以得天下,平叛打仗要靠軍隊。�
程濟說:“人心更重要啊。老師恕我直言,我看朱棣的文告寫得大氣,具有煽惑人心的功效,他本無理,卻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很值得人同情,不明真相的人容易倒向他。”�
方孝孺不以為然,謊言豈能掩蓋法理。�
程濟說,皇上的###檄文,文字工整,引經據典,文采更自不必說了,學生一眼即可認出是老師文筆。�
方孝孺聽出他好像不以為然,就叫他不妨直說。�
程濟說:“那我就不揣冒昧了,我說的缺陷並不是老師的,而是與當今天子所行的治國之策是一脈相承的。”�
皇上的治國之策如有失誤,方孝孺承認,也是他的責任。�
程濟便侃侃而談。在他看來,檄文應是言辭犀利的戰表,是###其滔天大罪的號令,可這一篇,卻成了辯冤詞,通篇充滿了‘骨肉至親’‘親親懷舊’之類的詞,對皇上削藩一舉都不夠理直氣壯。好像有短處在朱棣之手。程濟以為手太軟、心太慈,而朝廷 與朱棣之爭,已不是誰是誰非、家長裡短的叔侄之爭,這是在動刀兵,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