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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把你當外人吧?”她怎麼也想不出,家裡出了什麼事,值得父親這樣小心翼翼。�
鐵鉉家這時正熱鬧,天雖晚了,也得讓這些飢腸轆轆的人飽餐一頓啊。鐵鉉夫人親自在廚房裡坐鎮,很快就四涼八熱地上菜了。�
外面的大餐廳鬧鬧哄哄,吃得正熱鬧,由管家陪著道衍和尚和眾隨從在喝酒吃飯。�
房門緊閉的小餐廳裡就安靜得多了,飯桌兩端分坐著鐵鉉和朱棣,他們又客氣又斯文。�
一杯酒落肚,鐵鉉沒話找話,恭維燕王殿下,一路上分毫不取府縣,不擾地方,是清廉表率呀。據鐵鉉所知,途經的江蘇、山東各府縣,都知道燕王離京北歸,都準備款待殿下的,大家三天兩頭探問、通風,卻一點訊息沒有,都以為殿下改道了呢。�
朱棣想籠絡鐵鉉之心,就不想以冠冕堂皇的話敷衍,以實相告才顯出對朋友的信賴。他說自己沒有那麼清廉,也是不得已才銷聲匿跡的,皇上倒是好皇上,如果被一群奸侫之臣包圍,他也沒辦法。他不得不時刻防著發生不測。�
他能對自己說實話,鐵鉉也對他有了好感。他就說,殿下好像有難言之隱,連鐵鉉都風聞,燕王這次進京朝覲,主動要繳王印、冊寶,消除了民間不少非議呀。�
朱棣嘆道:“即使這樣,依然被人猜忌,我雖正大光明出京回藩,卻如同逃難一樣,甚至晝伏夜出,你這裡是我再三斟酌才決定拜訪的一站。”�
鐵鉉很感動,他也趁機巧妙地勸阻朱棣,讓他放棄非分之想。他說:“謝謝殿下對我的信賴。我想,烏雲不能永遠蔽日,他們疑心你要謀反,殿下只要安分守己,不反,那一切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永樂大帝》第二十章(2)
朱棣忽然問:“在山東地面的官場上、私下裡有何議論?也有不利於他的言論吧?”�
鐵鉉以實相告:當然有。老實說,當初太祖皇帝駕崩,殿下揮弔喪之師南下,他都覺得不妥。今天說了也無妨了,他去看殿下,並不僅僅是為盡地主之誼,而是受皇命在觀察動向的。�
朱棣說:“你當時對我印象不佳,是不是?不然不會把那顆東珠退回來,是這樣吧?”�
鐵鉉再次說明,東珠太貴重了,他承受不起,沒有別的意思。他進一步說,殿下在藩王中勢強功高,本來居於領袖地位,新天子剛即位,即使他毫無不良之意,那樣招搖過市,在常人看來,也有恃強凌弱、危及朝廷 的感覺。�
“當時我是欠考慮,”朱棣絕不會承認有非分之心的,白盔白甲奔喪,他說是想造一種聲勢,因父皇是戎馬起家,願以白盔白甲的軍旅為他送行,卻不料適得其反。停了一下,他問:“那麼,現在足下對我有所改變嗎?”�
鐵鉉委婉地說:“如不然,我會找各種理由婉拒殿下的。”�
朱棣說,到不到濟南叨擾,他也曾猶豫再三,他怕走露了風聲,對足下不好,無形中成了燕黨,那我就對不起朋友了。�
鐵鉉笑道,除非殿下日後真的做了逆子貳臣,否則有什麼關係?他鐵鉉儘可以大張旗鼓地接待殿下,不怕人說。�
“鐵公果然仗義。”朱棣端起酒杯說,試探地問,“鐵公,你看未來天下走勢如何?”�
鐵鉉說:“殿下要青梅煮酒論英雄嗎?還是要聽隆中對?”�
朱棣哈哈大笑。�
鐵鉉說:“上次在臨淮關作別時,殿下說過一句話,我想了很久,百思不解,能當面請教嗎?”�
朱棣說他怎麼不記得了?即使說了什麼,也一定是隨便說說的,未必走心。�
鐵鉉說,殿下是何等睿智之人,你會不走心說話嗎?怎麼可能把重要的話忘懷呢?�
朱棣說:“足下這是褒還是貶啊?那麼請說吧,是哪一句?”�
鐵鉉說:“殿下當時說,本藩別無所求,將來你我倘在危難時相見,先生肯高抬貴手就行了。還記得嗎?”�
朱棣說:“好像有過。不過沒有特別的意思在裡邊。”他是這樣解釋的,人生在世,前事茫茫,誰也難料定會遇到什麼樣的坎坷、災難,這種時候,總是需要朋友提攜的,比如今天,如果足下不答應他來打秋風,他豈不還得在破廟裡受清風嗎?�
儘管鐵鉉對他的回答並不滿意,卻也不能再深問了。�
朱棣又接續前言說:“足下還沒回答我的發問。”�
鐵鉉目不轉睛地盯著朱棣說,天下大勢,風雲變幻無常,有時也不好說,但鐵鉉以為,當今世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