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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料淡淡說:“你忘記了,父親當年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他又說:“你現在非常疲憊,身心兩難,不如把醬油坊賣了,做做其它生意,過著神仙似的逍遙生活,豈不自在?”
王品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對王料說:“你說什麼,給我再說一次。“
王品終於相信這是兄弟的話,他給了王料狠狠的幾個耳光,大聲怒吼道:“你明明知道這醬油坊父親為他而死,我也為了他耗盡心血,我已經把它當作自己的心頭肉,為何你還要為賈府說話?“
王料也給了自己狠狠幾個耳光,倒把王品也打懞了。他只聽王料說:“哥,我不是人,我是畜牲。你就當我沒有我這個兄弟,我們斷絕兄弟關係吧!“
王品又給了王料一個耳光:“你是我的唯一兄弟,怎麼說這種話呢?”
王料又說:“我沒有你這個哥哥,你也沒有我這個兄弟。你走啊!”他似乎顯得非常痛苦。
王品一把抓住王料,對他說:“你有什麼難處,快給哥說。”
突然王料跪了下來,對王品說:“哥,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我現在根本就不能回家。我已經被困在這裡不許出去了!”
王品急忙問道:“為什麼?”
王料吞吞吐吐,最後終於說了出來:“我欠了賭債,他們逼我還債,我走不了。“
“欠了多少?“王品想知道答案。
王料又是吞吞吐吐半天,才說:“萬兩黃金!“
王品目瞪口呆,這剛好就是醬油坊的賣價。
………【三十六、滔天罪行(四)】………
三十六、滔天罪行(四)
“什麼?萬兩黃金!“王品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幾乎暈了過去。王料急忙把他扶住。
王料對王品一個晴天霹靂:“賈府對我說,只要把醬油坊賣了,這賭債不但不要,而且萬兩黃金的依然給我們。條件是除了醬油坊生意,其它什麼都可以做。否則就要算上利息和食宿費用。”
王品咬咬牙,對王料說:“我就拼著這張老臉,四處張羅把萬兩黃金湊齊,把這賭債還了。不過你就還要再去賭了。”
王料突然抱著王品大哭起來:“哥,你知道我離不開女人。近來醬油坊生意興隆,我的手中的銀子也比較寬鬆。我的三朋四友們於是經常帶我來長青青樓,而且給我的也是清一色頭牌紅綰兒,給我的價格也是低得不能再低。當時我覺得我運氣太好了,我不但把應收貨款用完了,還欠不少銀子。於是這些他們就聳讓我去賭,我開始不去,卻發現我的三朋四友經常贏,而且有的甚至贏了上千兩銀子,於是我動心了,開始我也贏了上千兩銀子。見銀子贏得如此輕鬆,我又把用在長青青樓的紅綰兒身上。第二次我先贏後輸,於是我不幹了,他們就借錢給我。我越輸越多就越想贏回來,誰知竟然最後輸了萬兩黃金。此時我才知道上了當,中了賈府的套子,我的三朋四友已經被賈府收買了。我完了,徹底完了!“
王品的人品和醬油坊的金字招牌最後還是讓王品湊齊這萬兩黃金。他把兄弟帶回家裡,家裡並沒有埋怨,還給他接了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誰知道賈府針對醬油坊更大的陰謀還在後面……
三十七、滔天罪行(五)
自從借了萬兩黃金之後,醬油坊的好日子似乎到了盡頭。週轉資金空前匱乏,而商家也處處拖欠,王氏兄弟倆幾乎成為專業貨款催討人。如今,他們決定到鎮江府去催收貨款。鎮江的週記商號是揚州的第二大商號。
週記商號的掌櫃周慶年原來也是一個耿直的人,不知為何卻總是拖欠貨款。這讓醬油坊的原本困難的資金雪上加霜。來到週記商號,掌櫃周慶年倒也很熱情設宴款待,但總是不提貨款之事。王品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向周慶年傾述自己的資金週轉之困難,如果再收不到貨款,他們實在無法“買米下鍋”。
周慶年也向他們傾述了自己的困難,批發給零售小商號貨款也出現了收回困難的情況,最後說:“王掌櫃,你是耿直人,我也是耿直人,雖然我也很困難,但決不讓你為難。這樣吧,一碗酒一百兩銀子,你喝多少,我就給多少。”到了這個份上,王品兄弟沒有辦法,只有硬著頭皮喝酒。出乎意料之外,王品兄弟完全超水平發揮,竟然比平時最高水平多喝一倍,喝了整整五十大碗,得到極其寶貴的五千兩銀子。然而他們付出的代價就是王氏兄弟倆當天夜裡吐得分不清東西南北。兄弟倆第二天不得不在酒意未醒急著上路,因為醬油坊還等著他們購買大豆等原料來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