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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傷痕是生前有的還是死後碰的?”
“生前。”藍德醫生答道,毫不掩飾被打斷描述而生的憤奴
“你認為有多久了?”瑪麗莎不管他的火氣,繼續說,一邊彎腰細看。
“一個星期吧。”藍德醫生回答。“上下不超過三天。如果做了顯微切片檢查,我就能斷定了。不過對這種病人來說,我不認為有多大關係。好了,如果你不介意,我要繼續工作了。”
瑪麗莎被迫退了一步,思考著這些外傷。它們可能非常簡單,比方說,扎布拉斯基醫生打網球時跌了一跤。叫瑪麗莎感到不安的是,這些擦傷和縫合的傷口沒有記錄在病歷上。瑪麗莎受過的訓練是,凡是肉體上的發現都必須記錄在案。
一等藍德醫生結束解剖,看到所有組織樣品也正確地處理好了,她便決定去追查那些創傷的起因了。
瑪麗莎用病理部的電話打給扎布拉斯基醫生的秘書朱迪。電話鈴響了有二十次,還是沒人接。她不願打擾扎布拉斯基太太,便想找找泰伯索醫生。接著又改了主意,決定去扎布拉斯基醫生的辦公室走一趟。它一定就在醫院裡面。到得那兒,她發現朱迪已經回來了。
朱迪是一個細弱的女子,二十五歲左右。雙頰上有斑斑的染眉油汙。瑪麗莎看出她正在哭泣。恐怕不僅僅是因為悲傷,更可能是因為害怕。
“扎布拉斯基太太也病了。”瑪麗莎一做完自我介紹,她就脫口而出這麼一句。“我剛剛跟她說過話,就在樓下急診室,馬上要進病房了。醫生認為她得俏是跟她丈夫一樣的病。我的上帝,難道我也要得這種病了嗎?會有些什麼症狀呢?”
瑪麗莎好不容易才讓她安靜下來,聽自己解釋在洛杉磯的暴發中,醫生的秘書並沒得病。
“不過我還是得離開這兒。”朱迪一邊說,一邊開啟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件毛衣,扔進一個硬紙盒。看來她已經在收拾東西了。
“要走的不光是我,”她補充說。“我問過好幾個員工,他們也都要走。”
“我理解你的心情。”瑪麗莎說。她還不能確定整個醫院會不會一定得隔離檢疫。里克特診所的檢疫真是一場惡夢。
“我來這兒是想問一個問題。”瑪麗莎說。
“問吧。”朱迪一邊說,一邊繼續清理抽屜。
“扎布拉斯基醫生頭上有一個傷口,身上有幾處擦傷,好像跌倒過似的。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那不算什麼。”朱迪說,做了個表示無關緊要的手勢。“一個星期以前他去本地一個購物中心給太太買禮物,遭了搶,丟了錢包和勞力士金錶。我想是歹徒打了他的腦袋。”
原來如此。她站著注視朱迪把她的東西一一扔進紙盒,思索著還有什麼可問的。似乎沒有了。她道了再見,走回隔離病區。在很大程度上,她覺得跟朱迪一樣惶惶不安。
隔離病區失去了先前的平靜。隨著新到的病人也增加了許多護士。她看見萊恩醫生正在一些病歷上寫著什麼。
“歡迎你來到瘋人院。”他說。“又來了五個新病人,包括扎布拉斯基太太。”
“我聽說了。”瑪麗莎說,挨著萊恩醫生坐下。要是杜布切克也像他一樣,把自己當一個同事對待,那該多好啊!
“塔德·肖克利來了電話。是艾伯拉。”
瑪麗莎的脊樑一陣發寒。
“我們正在等州衛生局長來加強檢疫措施。”萊恩醫生繼續說。“好像有一部分醫院職工正在遺棄這個地方。有護士、化驗員,甚至醫生。泰伯索醫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湊足了這兒的人手。你讀了本地的報紙嗎?”
瑪麗莎搖搖頭表示沒有。她差點脫口而出,說如果留下就意味著被傳染,那自己也不願呆下去。
“頭條新聞是‘鼠疫歸來了!’”萊恩醫生做了個不屑的表情。“新聞界竟能如此不負責任。杜布切克不讓任何人跟新聞界交談。一切由他對付。”
病人專用的電梯門開啟的聲音吸引了瑪麗莎的注意。一輛活動病床出來,上罩一頂透明的塑膠隔離帳。經過瑪麗莎身邊時,她認出了那是扎布拉斯基太太。她再次不寒而慄,心中疑惑道,本地報紙的頭條大標題真的誇張了嗎?
第六章
4月10日
瑪麗莎又吃了一口飯後甜食。這種甜食她只許自己偶爾才碰一點。這是回到亞特蘭大後的第二夜。拉爾夫帶她來到這個熟悉的法國飯店。在過去的五個星期裡,她睡得很少,勉強用醫院自助食堂的飯菜塞飽肚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