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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在哪裡?
正專心聽她講述血玉蟾蜍下落的黑衣人倏地轉身,為求自保地將劍指向空無一人的背後,以為衛天堡的堡主真的出現了。
但她怎麼也沒料到這是一條詭計,根本沒有人和她們一樣愛在夜裡閒晃,在她將劍一移開之際,狡猾的羅梅衣已施展輕功躍上屋頂。
黑衣人一發覺上當立即急起直追,三尺青鋒在月光下顯得森寒無比,微泛著暗紅色光澤,殺氣騰騰。
陰風怪盜俠小小輕功身法獨步武林,他的傳人自然也非泛泛之輩,兩人在追逐一段時間後逐漸拉開距離,黑夜成為最佳的掩護色。
眼看羅梅衣即將消失在視線中,陰狠毒辣的黑衣人立刻在她將沒入黑暗前射出一鏢,冷厲的風聲揚長而去。
“唔!”
一聲悶哼由遠處傳來,她瞧見黑色物體從屋頂墜落,嘴角的冷笑讓她看來有如羅剎,生性殘忍而無人性地了結一條人命。
她不急著探查羅梅衣的死活,解下蒙巾脫掉夜行衣,軟劍收置於腰閭如條銀帶,慢條斯理地放下青絲略加梳理,端起一盆置放樹下的水走向廂房。
“春泥,你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好像一隻大鳥往下掉,嘎啞一聲。
“小姐,你別嚇春泥,你知道春泥的膽子最小。”惡人無膽是她的寫照。
不再咿咿啞啞的春泥在當了五個時辰的啞巴後,聲音突然恢復了,她激動萬分地拉著小姐又叫又喊,想把她的委屈一口氣說完。
誰知她話說太多又啞了,這次沒有失去聲音卻讓她更想哭,原本尖細的嗓音變得粗嘎乾啞,一開口就像喉帶磨過沙似的刺耳。
她哭過後照樣愛搬弄是非,數落別人的不是,儘管咽喉騷癢得近乎刺痛,一張嘴仍開闔不停地要小姐為她出氣。
在巫府頤指氣使慣了,她絲毫無反省之意,一口咬定是別人看她受寵才陷害她,故意要她們主僕難堪、失了面子,執意要揪出害她的人。
但衛天堡並非巫府能任憑她猖狂,就算她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她。
連帶她的主子也受到牽連,來了三天無人探問,備受冷落地倚門輕盼,咳聲嘆氣地對鏡理花容,不懂為什麼她的美貌無法使人動心。
“會不會有賊呀!趁夜來偷東西。”巫語嫣不安地瞄瞄窗外,生怕賊子闖進來。
“不會吧!小姐多慮了,衛天堡的守衛是何等森嚴,哪有賊敢來。”嘴上這麼說,但春泥還是趕緊把窗戶關緊以防萬一。
說得也是,沒那麼笨的賊。“不過聽說爹要的東西不就被偷走了,到現在還找不回來。”
“小姐指的是血玉蟾蜍?”好像很值錢,老爺急著討回去。
“噓!小聲點,讓人聽見多羞人,嫁女兒還討回信物。”都怪爹一再拖延,不然她早是名正言順的堡主夫人。
待嫁女兒心,羞答答。
巫語嫣等著嫁入龍家已等了許多年,從小,她就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婿是誰,數著日子等花轎來抬。
一年一年的過去了,先是龍家未依約來下聘,後是爹親百般阻攔,說什麼不拿回信物暫不成親,非得有血玉蟾蜍為聘才肯履行兩家婚約。
為了她美好的將來著想,她只好按照爹的吩咐親自來一趟衛天堡,看幾時能順利完成終身大事。
血玉蟾蜍比她的幸福還重要嗎?為什麼爹非它不可的存心刁難,否則她老早就嫁入龍家了。
“老爺的想法真的很奇怪,也不多為小姐著想、著想。”否則今時今日也不會有人敢給她們臉色看。
一想到那沒了聲音的痛苦春泥就恨,要是讓她知道是何人所為絕饒不了他,她要加倍討回的拔掉那根爛舌,令那人更痛苦上萬分。
盛氣凌人的春泥沒有身為下人的自覺,老以為高高在上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動不動就端起架子以私刑傷人。
丫鬟就是丫鬟,永遠也成不了鳳凰,她一直不明白這個道理,死命地想改變既定的命運,不甘心一輩子當下人。
“別說爹的不是,他是為我好吧!”巫語嫣黯然的想著。
不予置評的春泥向外看了一眼。“銀箏打盆水打到哪去了,她不曉得小姐要梳妝打理嗎?”
她嘟嘟囔囔地叨唸了兩句,不喜歡身邊多了一個陰陽怪氣的人,老是不見人影地留她一人伺候小姐,不知幹什麼壞事去。
當她還想罵上兩句道人是非時,一道人影無聲的走進來,將水盆一放地主動為巫語嫣挑好銀釵插上,動作流暢得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