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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進了城,馬車到了斐家在邊城的院子前停下,斐少爺這位睡美人幽幽轉醒,衝貓兒嫣然一笑:“兩人抱著,睡得是香了些。”支起身子,擺動著纖細的腰肢,就這麼弱不禁風地下了車,還不忘對貓兒招招手:“貓爺,過來,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了。”
貓兒跳下馬車,轉頭打量著邊關之城,見路上行人皆孔武有力,看樣子都會兩下子的功夫,怪不得誰都說‘霍國’武力強大,原來還真不是沒有道理。‘離國人’從事商業的比較多,大街小巷都能看到吆喝叫賣的,與‘霍國’武官門派眾多大不相同,還真是各國有各國的風土人情。
斐公子抬手遮住太陽,虛弱道:“貓爺,你且扶扶我,這天真熱,要暈死個人了。”說著,那身子就依偎過來,往貓兒肩膀上一靠一壓,就這麼將東張西望的貓兒扯入府邸,幾步下來,竟一扭水蛇腰,喘息道:“這兵荒馬亂的,城門盤查得嚴實呢,貓爺最好別探頭探腦,小心當奸細給抓起來。”
貓兒望向柔弱得彷彿風大點都要吹走的斐公子,彎唇笑了笑,說:“曉得了,你心真細。”
斐公子一轉粉黛,嬌嗔道:“你,調戲我。”轉身,走開,僅留下衣衫一角與呆滯的貓兒。
商旅休整中,已經天色將黑,在戒嚴之前,有人急忙趕來接應斐公子,直說老爺病重,讓公子速回。
貓兒是萬般不想跟著的,但那斐公子卻是一把抓住貓兒的手腕,又將自己依偎了過來,哀哀怯怯道:“貓爺,你若不護我周全,此去,路上皆是豺狼,怕是再也無緣相見了。”
貓兒說:“你自己去吧,就當在城外餵了狼,也就不怕了。”
斐公子低垂了眼瞼,被貓兒一句話氣得險些犯病過去。那胸口起伏的虛弱身子由家丁攙扶著上了馬車,卻在車輪滾動的那一刻,掀開簾子,望向貓兒,眉目含情的羞澀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還能見?”
貓兒抱拳:“若是有緣,定然後會有期。”但依貓兒看來,她和斐公子絕對沒緣。
斐公子簾子放下,車輪轉動,向遠處吱嘎而去。
貓兒站在夜色之中,開始尋摸著去哪裡能打劫來吃食,這一晃中都過去了兩天,離十日之限只剩下八天,若不趕快行動,怕是耗子要捱餓了。
貓兒溜達走著,卻見一群官兵開始沿路盤查,但凡見到可疑人物不由分說地就抓起來,真可謂是全城戒備。
貓兒在官兵發現自己前向拐角奔去,正好遇見一輛馬車,噌地鑽了進去,便看見斐公子深深感動道:“我與貓爺果然是有緣有份,這才分開一瞬,轉個圈就又見到了。”
貓兒無語問蒼天,也知道斐家在‘霍國’算是有身份的人,於是將斐公子薄被一裹,倒頭去睡,至於其他事情,且到了明天再說吧。
斐公子伸手用被子將兩人包裹好,這也倒頭躺下,卻是望著貓兒那乖巧睡顏,一夜無眠。
車子趕了四整天的路,終是在傍晚十分回到了斐府上。
斐公子剛一下車便被人請去了老爺房裡,貓兒則是四處溜達,越發覺斐家是真正有錢人家,就這些精緻的小燈籠都勾略著金邊,送到口中一咬,竟都是純金的!貓兒眼睛一亮,話說,不打劫斐少爺,那還有天理嗎?
斐公子從老爺房裡出來,便四下找到貓兒,說:“父親無礙,卻是上了股急火,說是宮裡傳了旨意,讓幾家大戶一同護送一批糧草去邊界,沒說這糧草的來路,怕是要讓這些商家自行籌備了。”
貓兒一聽,只覺得未來是金燦燦的明亮,笑容也越發璀璨起來。
斐公子哀怨道:“此回送糧草,父親怕是無力相送,可又得我親自護送,這一趟趟顛簸來去,這身骨肉都散了。哎。。。。。。還是歇上一些時日再上路吧。”
貓兒眉毛一豎,一手拍在斐公子肩膀,大氣凜然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連這點苦都嘗不了、忍不下。”
斐公子哎呦一聲,身子軟在了貓兒肩頭,吸氣道:“貓爺,你手勁兒真大,若是拿捏些力度,幫我好生敲打一番,推拿一下連日來的疲勞,沒準兒明天我就能上路了。”
貓兒眉峰一挑,笑露一口白牙:“好啊。”
於是,整個斐家大院裡,就聽見斐公子鬼哭神嚎的聲音,嚇得連貓都不敢叫春了。
旁邊鄰居想,這斐公子常年到頭病懨懨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那姑娘家還要羞澀幾分,今天這是怎麼了?嗨,別說,就聽這幾嗓子,怎麼就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呢?
粉黛千錘橫霸王(二)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