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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亦柔和了一分,說:“我暫時不能走。”
貓兒雖然不明白其中原因,卻點了點頭:“成,你要是想走,就派人去悅心客棧找我。”
香澤公主剛才看得清楚,若非自己及時出現,此刻這私闖皇宮的罪名,貓兒是必然要擔下的。然而,貓兒卻能不顧安危承諾救助自己,她實在不知道貓兒的這份勇氣是憨傻還是不自量力。
貓兒不知道香澤公主的心思,仍舊說道:“嬈瀝挺想你的,你自己要保重。我今天必須看到耗子,也不曉得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香澤公主抬頭望向不遠處的龍顏殿,竟覺得,若有一天自己身處險境,怕是沒有一個朋友能為自己如此赴湯蹈火吧?她緩緩收回目光,問:“軟禁戰衣將軍的是醒神閣,你怎麼來了龍顏殿?”
貓兒毫不欺瞞地回道:“那裡被防守得裡三層外三層,只怕我沒進去就被踩扁了,所以來找皇帝老兒,想拿他能管用的牌子,然後再去見耗子。”
香澤公主啞然,暗道:這人的膽子也太大了!竟將主意打到離帝身上!若是禁衛軍發現貓兒的企圖,當個刺客刺死也是平常之事。這人的腦袋到底是如何想事情的?
貓兒探頭,見香澤公主發愣,便笑道:“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香澤公主微愣,她何時替貓兒擔心過?就在剛才那一刻,她甚至在想,若貓兒被當成刺客一劍刺死,也許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免得那人無止境地惦念,也平了自己這顆懸掛的心!只是,當貓兒那雙清透大眼望向她時,她心中那點兒陰暗心思竟變成了醜陋的猙獰,彷彿是在算計一個全心信賴自己的孩子那般罪惡。
這一刻,香澤公主恍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曲陌和銀鉤都如此鍾情於貓兒。那是一種怎樣的清透簡單啊,雖看似憨傻廉價,卻偏偏是世上最難得的珍寶。
說話間,眾人已到了龍顏殿,那禁衛軍企圖攔下多餘人員,只准香澤公主帶兩名貼身侍女進去。
香澤公主鳳目一凜,喝道:“怎麼,本宮來離國做客還要規定帶幾個奴才,吃幾樣小菜?”
禁衛軍面面相覷,忙低頭放行。
貓兒跟在香澤公主身後進了龍顏殿,暗道:這香澤公主和曲陌還真有些像,都是那種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卻是不怒自威的人物。貓兒想,自己能讓人害怕的也就只有拳頭了,那眼神怕是萬萬達不到令人腿抖的效果。
琉璃燈盞下的大廳中,美酒佳釀搖曳生香,粉黛低垂三千顏色,行行綽綽間,將這類似家宴的款待變成了一種奢華調子,尤其在此動盪時期,更猶如海市蜃樓般越發不真實。
貓兒不敢抬頭,生怕露餡,難得規矩地跟在香澤公主身後,不想給她添麻煩。
絲竹聲亂耳,受邀之人紛紛到來,門口卻突然發生衝突。
貓兒趁亂扯著嵐琅嗖地鑽進黃布桌子下,只道那是靠近離帝最近的地方,為了花耗,她只能做回最不屑的小偷了。
嵐琅在桌子下使勁瞪貓兒,惱怒著她這不知是魯莽還是不要腦袋的行徑。
貓兒咧嘴一笑,樣子討喜得很。
兩個人身形都不魁梧,躲在桌子下倒也不擁擠,可當離帝坐到龍椅上時,貓兒和嵐琅看著那距離自己只有一指之距的兩條龍腿時,都有些傻眼。他們第一次覺得自己與皇位竟只有一腿之隔,與砍頭之間的距離亦是如此親近。
嵐琅已經顧不得去兇貓兒,示意貓兒屏住呼吸,千萬別露出馬腳。貓兒點頭應下,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貓兒看不見離帝的樣子,只聽他氣度沉穩地與眾人把酒言歡,看樣子似乎精神很好,並沒有所謂的重病之說。
此時,太子傲慢的聲音響起:“父皇,兒臣有個不情之請,聽聞曲公子琴音繞樑,兒臣早就想聆聽一番。今,兒臣新收了一名舞姬,舞步奧妙可稱一絕,可否讓二人合奏一曲,為父皇以及香澤公主、戰衣將軍助興,豈不妙哉?”
貓兒身體一震,有種掀開簾子暴打太子的衝動,卻強行忍住,沒有衝動行事。
太子對曲陌一直心存不滿,先不說那香澤公主本應該是他的美人,卻被曲陌收入府中,怎麼想,他都覺得受制於人。再者,往日那曲陌就壓他一頭,見到他也不卑躬屈膝,樣子實在傲慢無禮!今日恰巧父皇設宴,他定要羞辱曲陌一番,讓其為舞姬伴曲!
離帝道:“太子,你若能將用在舞姬身上的精力用在治理國事上,朕心甚慰。”
太子吃憋,漲紅了臉,恭敬道:“兒臣謹聽父皇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