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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東西哪!”他咬牙切齒似的說,然後,他用胳膊環繞住她的腰。“走吧!羽裳,我們不是要散步嗎?”
她依偎著他,從沒有那樣安靜過,從沒有那樣順從過。他們並肩走向了那剛剛完工的仁愛路四段,這條新建的馬路寂靜而寬敞,路兩邊是尚未開建的土地,路當中,新植的椰子樹正安靜的佇立在月光裡。
這樣的夜!這樣的寧靜!月光勻淨的鋪灑在地面上,星星遠而高的懸在天邊。夏夜的風微微的吹拂著,帶來陣陣沁人心脾的清涼。人行道邊的小草上,露珠在月光下閃著幽暗的光芒。
他們沉默的走了好一段,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一任微風從他們身邊穿過,一任流螢從他們腳下掠過。最後,還是楊羽裳先開口:“怎麼這麼久沒來找我?”她問,微微帶點兒責備,卻有著更深的委屈。
“你也沒有閒著,不是嗎?”他說,微笑著,眼光注視著遠處的路面。
她輕哼了一聲,偷眼看他,她想看出他有沒有醋意,但他臉上的表情那樣複雜,那樣莫測高深,尤其那眉梢眼底,帶著那樣深重的沉思意味,她簡直看不透他。“你最近很忙嗎?”她試探的問。
“是的,很忙。我一直很忙。”他說:“專門忙著管一些閒事。”
“誰教你是記者呢!”她笑著。“記者的工作就是管閒事嘛!”
“是嗎?”他也輕哼了一聲。“我管的閒事卻常常上不了報。”
她偷窺著他,有些驚疑,不知他所指的是什麼。
他的目光從遠方收了回來,望望她,他的手把她攬緊了一些。
“羽裳,”他柔聲說:“我們認識多久了?”
“唔──大概兩三個月吧。”她猶疑的說。
“只有──兩三個月嗎?”他驚歎的問。
“是呀,記得嗎?那天我在你家打羽毛球,那是四月間的事情,現在還不到七月呢!”
“怎麼──”他頓了頓,困惑的說:“我覺得我已經認識你好久了呢!好象──有半年了,甚至更久。”
“你──”她不安的笑笑。“你一定糊塗了。”
“是的,我一定糊塗了。”他說,凝視著她。“羽裳,”他深沉的說:“我常常覺得,我不應該太接近你。”
她驚跳。
“為什麼?”
“我想過很多事情,我怕很多東西……”他含糊的說:“我怕我對你的接近,是一種對你的不公平,也是一種對我自己的不公平。”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蹙起了眉頭。
他站定了。回過身子來,他面對著她,正視著她的臉和她的眼睛。
“羽裳,”他誠摯的問:“你……有沒有……一些喜歡我?”
“你……”她咬咬嘴唇,不敢正視他,她把眼光垂下去,看著腳下的紅磚,低聲的說:“你還要問嗎?你看,我不是站在你旁邊嗎?這樣深更半夜的。”
“深更半夜站在我身邊的女孩子並不見得都愛我。”他幽幽的說,想著渡輪上那女孩。
她蹙蹙眉。
“什麼意思?”她問。
“你瞧,羽裳,我在感情上是個最膽怯的人!”他說:“你太活躍了,你的鋒芒太露了,你的男友太多了,而我呢?我禁不起開玩笑。”
她移動了一下站的位置,抬起眼睛很快的看了他一眼,她接觸到一對深沉得近乎嚴肅的眼光,這使她瑟縮了,畏懼了。
蠕動著嘴唇,她怯怯的說:“我沒有拿你開玩笑。”
“是嗎?”他輕嘆了一聲,重新挽住了她。他們繼續向前面走去,他又陷入一份深深的沉默中。
她有些迷糊了。一種不安的情緒逐漸侵蝕到她身上來,而越來越重的籠罩了她。她忽然覺得身邊這個男人那樣深沉和難測,像一本最費解的書。她接觸過許許多多男孩子,但那些都只是“孩子”,而目前這人卻是個道地的、成熟的“男人”。她覺得自己被捕捉了,像個撲入蛛網裡的飛蛾,掙扎不出那牽纏不清的“網”。而最糟的,是她摸不清這“網”的性質。
“慕槐!”她輕叫了一聲。
“唔,怎樣?”他迅速的轉過頭來,兩眼亮晶晶的盯著她。
“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
她是有些話想告訴他,但在這對清亮的目光下,她忽然又瑟縮了,她只覺得又軟弱又無力。
“我……我只是要告訴你,”她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並沒有和那個歐世澈認真。”
“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