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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從長廊盡頭跑了過來,一雙黑眸晶晶亮的:“阿孃,我方才洗臉把衣服打溼了,想找件衣服換的時候,發現阿孃房間的櫃子裡有好多孩子的衣服。”
說到這,他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扯著自己衣襬,眸含希冀看她:“舒舒想問,那些都是阿孃為我做的嘛?”
姜沐璃蹲下來面對舒舒,看出他期盼她的回答,又害怕她的回答的眼神時,心裡彷彿被噬咬一樣難受。
這三年,因她日夜都在想念舒舒,舒舒每長大一歲,她都會忍不住像他長什麼樣了,長高了沒有?身體有沒有很壯實?有多可愛?
後來又實在想念得緊,便去找了荷姨,拜託荷姨教她怎麼做每個孩子年齡段的衣服。
那幾年裡,她早已做好準備與自己的孩子此生不會再見,只想著,做幾套衣服來解解相思之苦,這便三年都堅持了下來。
沒想到,如今竟還能給舒舒穿上。
姜沐璃眉眼彎彎,笑吟吟道:“自然是舒舒的,那可都是阿孃親手做的,舒舒喜歡嗎?”
舒舒笑容驀然放大,滿心歡喜道:“喜歡喜歡的!阿孃做的衣服比宮裡頭做的衣服還要漂亮!!!”
姜沐璃嗔他一眼:“你這小嘴真夠甜的,也不知道是像誰。”
“自然是像阿孃了!”
舒舒現在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笑著撲上去抱著自己孃親的脖頸,猛地親了一口她的側臉。
姜沐璃不由愣住,忽然想起當初產後坐月子時,舒舒也很愛這樣親她臉頰,頓時被他惹得合不攏笑意。
母子二人手牽手回了房間。
房內卻沒看見謝縛辭,姜沐璃詫異,問:“你爹爹人呢?”
舒舒也掃了一圈,“沒看見。”想了想,舒舒又想起:“爹爹好像還在隔壁房休息呢,方才阿孃與那個婆婆有話說,我和爹爹就在隔壁等著。”
姜沐璃柳眉皺起:“他身體不舒服?”
舒舒回想了下,還是老實答了:“父皇來塘水縣之前,連續處理了七天七夜的朝政,就為了能夠空出時間來找阿孃,所以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想必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
姜沐璃心裡猛然一沉,就忍不住想要埋怨他。
他的身子是鐵打的嗎?為了來找她,竟然寧願把自己身子骨搞垮了?
難不成他就是打著讓她心疼他的目的?
顯然,他成功了。
想到這裡,她為自己的不爭氣狠狠懊悔了一把。
方才還想著再拖他幾日,再給他答覆……
姜沐璃讓舒舒耳朵附過來,小聲低語說了許久的話。
舒舒明亮的眼眸忽閃忽閃,又用力地“嗯”了一聲。
整個下午,姜沐璃都在忙活,謝縛辭從白日裡體力不支暈倒後,便休息了許久。
待他甦醒時,夜幕降臨,天色已然暗沉。
房內沒有點燈,漆黑的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男人費力坐起身,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眼眸暗淡,俊臉浮起苦意。
原來,即使他暈倒了,她也不願來看他一眼,是嗎?
他做了那麼多,為她一次次讓步,什麼都給了她,他盡力想要彌補他曾經對她的傷害,她全然看不見。
這三年,他無時無刻不陷入悲慟與自責中,他不遠萬里親自找來,她即使知道了,也仍然無動於衷。
若是她想用這種方式趕走他,那便怪不得他了。
關於這點,他也絕不會如了她的意。
大不了互相一生折磨,比起失去她的痛苦,他如今什麼都承受得起。
謝縛辭凌厲的目光掃了一圈,面無表情地從榻上起身,正巧舒舒推開了房門,臉上浮起燦爛的笑容,屁顛屁顛地上前給他倒了一盞茶。
“爹爹醒啦?”
謝縛辭頷首:“你娘呢?”
舒舒坐了下來,鹿眼彎彎:“阿孃說讓我來喊爹爹去她的房間,她說有很重要的事同爹爹說。”
重要的事?謝縛辭寒眸微眯。
夜色漆黑如墨,悄然寂靜的夜間忽然響起嘩啦啦的雨聲,大雨急驟落下傾灑。
待安頓好舒舒之後。
姜沐璃便在房裡靜靜等謝縛辭來。
等入夜了,舒舒幫她去喊了一聲,可她等了約莫半炷香,眼看一桌豐盛的佳餚就要冷了。
雕花窗遭到冷雨吹打,發出帶有節奏的聲響,她的心彷彿也因這重重聲響忽然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