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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縛辭闊步朝殿外走去,沒有吩咐一人跟上。
吳毓猜想,必定是去鳳儀宮。
他如何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侍妾,在殿下心裡竟有這樣重要的位置?
潘勝拍了拍心口,上前討賞似的道:“怎樣,乾爹,兒子這番是否極有眼力見?”
吳毓伸指戳他腦門:“你小子還藏了一手?”
潘勝連忙搖頭:“哪兒敢呀,我也不知阿璃被帶去了鳳儀宮,是一刻鐘前,膳房的一個宮女急急忙忙跑來同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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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宮,寢殿。
崔繼後一襲盤金暗花華麗宮裝端坐於書案後,鳳眸微眯,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宣紙上,最終提筆一勾,滿意地揚唇微笑。
一旁的丁嬤嬤讚歎道:“娘娘妙手丹青,這簡單的山水,經了娘娘的巧手,便猶如仙境一般,美妙絕倫。”
崔繼後冷哼一聲,並未搭理丁嬤嬤的奉承,問道:“如何?那丫頭還是巨不承認嗎?”
何嬤嬤回:“並未。老奴瞧著,是個倔性子。”
“倔是嗎?那本宮有一萬種方式叫她服軟。”崔繼後唇角噙了一抹笑,繼而吩咐:“既然手不老實,光打有什麼用?砍了吧。”
何嬤嬤臉色微變:“娘娘,倘若殿下那邊……”雖說她亦不喜這個阿璃,但若真要下毒手,她也實在無法狠下心來。
崔繼後這十幾年,已在後宮練就了鐵石心腸,輕飄飄道:“偷盜太子殿下的宮牌,實乃死罪,即使陛下來了也沒用。”
見皇后娘娘鐵了心要懲治阿璃,何嬤嬤只能應道,旋即往殿外走去。
天色黑沉,夜裡風大,吹得滿院樹影蕭索。
殿外石階下,姜沐璃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兩名宮女各執板子侯在一側。
姜沐璃纖弱的身軀在寒風中搖搖欲墜,隱約可見她垂下的雙手已紅腫一片。
她臉色煞白,平日裡紅潤的雙唇此時也毫無血色,額間絨釋出滿冷汗,彷彿夜風再大一些,便能吹得她立即倒地。
何嬤嬤見此,嘆了口氣。
“阿璃姑娘,怪不得老奴了,實在是你太過惹眼了些,身份低微的女子擁有美貌,實乃雙面刃。”
姜沐璃緊咬下唇,艱難地仰首看向面前的何嬤嬤,無聲冷笑。
可笑。她又做錯了什麼?
皇后娘娘見都不見她一眼,一來便不分青紅皂白要懲治她,任她如何解釋,說宮牌是殿下給她的,絕非偷盜,亦無人相信,上來便對她用刑。
“嬤嬤究竟想說什麼?阿璃不懂。”
何嬤嬤漠然道:“自然是你不該出現在東宮。”
更不該讓殿下一次次為她破例。
語落,她抬手一揮,身後便走出一名太監,太監面色冷漠,手持刑具,沉步朝她走近。
姜沐璃登時神色大變,驚悚地朝後仰,拔腿就要往外跑。
何嬤嬤掃了一眼那兩名宮女,宮女連忙抓住她。
倏地,黑夜中,飛快地響起一道冷寒的琅玉碰撞聲,碧綠的幽光從何嬤嬤眼前掠過,兇狠地砸在她身後的太監膝上。
小太監右膝砸傷,慘叫一聲,猛地倒地。
幾名鳳儀宮的宮女提著宮燈慌張上前,身後跟著身形高大挺拔,著暗紫華服的俊美男人。
男人行至姜沐璃身後停下,小腿抵住她的背脊,少女一動不動,他居高臨下地蹙眉問:“死了?”
姜沐璃本身被那刑具嚇得渾身發軟,倒地時忽然靠到冰冷結實的小腿上。
縱然謝縛辭語氣冷冽,說出的話亦十分難聽,但竟使她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姜沐璃控制不住,淚水簌簌往下落,如抱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著謝縛辭的小腿,啞著嗓音哭喊:“殿下——殿下——”
謝縛辭嘗試挪動幾番,但她抱得實在用力,如何都掙脫不開。
他冷著臉,目光掃了一眼她通紅的掌心,道:“你若再使勁些,這雙手就要廢了。”
姜沐璃的淚戛然而止,淚眼朦朧看著自己紅腫的手心。
她實在緊張,全然忘了自己的手方才受過狠厲的抽打,待反應過來,頓時痛感傳入四肢百骸。
謝縛辭見她總算冷靜下來,心裡稍安。
他挪開步伐,右臂一抬便將姜沐璃從地上拽了起來,吩咐道:“你在這先等著。”
姜沐璃抽搭搭地點頭,嗯了一聲。
嗓音沙啞細軟,又含著委屈,驀然令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