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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萱嘆了嘆氣,看來今日是又等不到了。
轉身回道:“我這便去。”
崔府值守的下人才目送了崔萱的馬車離開,迎面便見兩名身形頎長高大的男子闊步朝裡走來。
“小的見過太子殿下,大公子。”
下人恭敬地低頭,不敢窺視太子的容姿,便聽上方傳來舒爽的男聲:“閔神醫到了嗎?”
“回大公子,閔神醫早已侯在書房。”
崔巒頷首。
謝縛辭輕車熟路地朝崔巒的靜春院的方向行去,崔巒大步跟上,喊道:“你慢些,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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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春院,書房。
閔神醫凝神診脈了片刻,收手回道:“殿下.體內餘毒未清,症狀亦與以往無異。”
謝縛辭黑眸微眯:“怎會無異?閔神醫可再好生診斷,孤體內的蠱毒已存留兩年有餘,每隔兩個月便會毒發一次。以往孤都可憑意志力忍耐下來,這次……”
說到此處,他微頓。
昨夜那小呆子滑嫩肌膚的觸感,嬌滴滴的顫音,誘人的縷縷幽香似還纏繞於他的心尖。
他神色一怔,轉而陌生的燥意從體內湧出,眸光波動,執起一旁的熱茶便一飲而盡。
“這次怎麼了?”崔巒隱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敏銳追問。
今日大清早散朝後,太子殿下便冷著臉要他將閔神醫喊來,他算著日子便猜到是毒發了,但實則除了頭幾次之外,再後來每次毒發,殿下並未當一回事。
這樣急切喊閔神醫診斷,倒叫他詫異。
閔神醫捋須笑道:“殿下昨日可是放任了自己?”
謝縛辭心下早已煩躁不耐,飲茶平息後,臉色也變得陰沉如水:“罷了。神醫先前曾說,孤體內毒素最多存留五年,現下可有其他辦法,儘快清除?”
閔神醫皺眉細細說。
良久,珠簾淙淙聲響,送走了閔神醫後,崔巒又返了回來,見謝縛辭還維持著那冷肅的面容。
不由嘆道:“瑾瀾,沉住氣,昌陵侯那混賬東西遲早會遭報應的。”
“報應?你也信這個?”謝縛辭嗤笑:“老頭子在的一日,昌陵侯府便一直會有那老頭護著。”
聞言,崔巒臉色微變:“瑾瀾,慎言!”
謝縛辭站起身,玉帶束腰,身姿凜然。
他哂笑,看向崔巒的眼神幽深冷冽:“小舅舅殉身那日,我便想好了,即使拉那老頭下位,我也會讓昌陵侯府上下盡數陪葬,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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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璃拿著謝縛辭的宮牌,一路暢通無阻出了皇宮,她前腳剛離開東宮,香嵐後腳便去找了何嬤嬤。
“嬤嬤,奴婢所言千真萬確,若是不信,您大可隨便找個延元殿的宮人詢問。昨夜阿璃不顧吳總管等人的阻攔,執意要入殿勾引殿下,有人還瞧見,她一整夜都未出殿。”
香嵐甚至擔心詞不達意,還比手畫腳了幾番,又接著道:“奴婢今日早起入殿伺候,親眼瞧見阿璃躺在殿下的榻上,殿下在書案後披衣小憩呢。”
小小侍妾,妄圖勾引太子,還霸道蠻橫地將太子趕下床榻,害得太子坐了一夜的冷板凳,當真是膽大包天!
何嬤嬤鐵青著臉,厲聲訓斥:“閉嘴!何須你多言?老身自有判斷!”
香嵐悻悻收斂,覷了一眼何嬤嬤的神情,不敢多言。
心裡卻不由慶幸,何嬤嬤回來後,總算有人收拾那小狐媚子了!
姜沐璃還不知香嵐已經將她昨晚的行為傳滿東宮,她僱了輛馬車悄悄在興華坊轉角停下。
興華坊位於朱雀大街東面,現下時辰巳時過半,街道行人熙來攘往,遠處攤販聲此起彼伏。
姜沐璃身披碧青色刺繡大氅,將自己從脖頸到腳踝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張粉白如玉的臉龐。
她仰首望了一眼天色,疾步走到街邊去買了兩串糖葫蘆,招招手喊了個小男孩過來:“小朋友,你能幫幫姐姐去那敲三下後門,再唱一首兒歌嗎?事情辦成了,糖葫蘆便給你。”
小男孩咧著笑容,明亮的眼睛盯著紅彤彤的糖葫蘆,不住地點了點頭。
一盞茶後,姜沐璃縮在角落看著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急匆匆奔了過來。
隨著人影的走近,姜沐璃眼眶溼潤,一把將男孩攬入懷中,男孩哽咽問道:“姐姐,姐姐,是姐姐來接阿臻了嗎?”
姜沐璃啞著聲應道,又掃視了一圈,頓覺這處不方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