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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開地接話道:“沒錯,姑母, 成婚之事的確不可操之過急。”
哪想崔繼後臉色愈發難看,冷聲道:“你們一個兩個究竟是何意?瑾瀾即將二十一,萱兒也滿了十七, 都老大不小了, 還預備拖到何時?”
謝縛辭蹙眉:“姨母究竟在擔心什麼?”
崔繼後冷冷看他,心說我擔心什麼, 你不清楚?
最後看在崔萱在場, 到底沒有明說。
罷了。
崔繼後琢磨的眼神在謝縛辭和崔萱身上來回掃, 最後涼嗖嗖道:“瑾瀾,萱兒可是你最親近的表妹,你多少照顧她一下,昨夜除夕有宮宴也就罷了,今日你必須帶萱兒去民間夜市裡好好遊逛一番。”
“本宮聽聞,除夕這幾日都有花燈可看,趁著過節的好日子,你也該放鬆身心了。”
謝縛辭想也沒想,頷首應下,對崔萱道:“那便這樣定下,晚點與表妹宮外見。”
說罷,他站起身,便出了鳳儀宮。
太子這番行為舉止表現與平日裡無異,他對崔萱的態度向來不冷不熱,可崔繼後還是察覺出他的異常,但因他果斷接受了她的要求,便也沒有多想,只讓崔萱回去好好準備一番。
崔萱抿唇笑了笑,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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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鳳儀宮,謝縛辭淡然的臉色驀然又浮升寒意,帶著一身火氣便去了皇宮的練武場。
除夕第二日,太子便精神百倍,赤手空拳地來練拳。
一眾侍衛正在惴惴不安的排隊。
眼看著倒了下一個又一個,一名侍衛面帶憂慮,竊竊私語:“太子殿下怎麼回事啊?怎麼大過節的,不好好歇息,還有來演武場摔人的嗎?”
另外幾名侍衛也額冒冷汗,連連搖頭。
練拳將近兩個時辰,演武場的侍衛幾乎人人都來摔了一遍。
鄒卓算著時間,尋思著殿下應當累著了,便站出來道:“殿下,該歇一會兒了。”
謝縛辭迅速收拳,站直撣了撣衣襬上的灰塵,清冷的俊容上佈滿了細密的汗水,不悅道:“再找幾個能打的過來。”
鄒卓面色為難,道:“殿下,這能打的,方才可都上了。”
“皇宮的侍衛就這般沒用?”
謝縛辭蹙眉,想了想便也罷休,轉身朝馬廄走去,旋即便牽了一匹馬過來。
“孤去試馬。”遂利落翻身,策馬奔騰。
望著太子騎馬的俊逸背影,鄒卓也無可奈何。
顯然太子心裡有怒火,壓抑著沒有發洩,便只能這樣頻繁找點事消耗自己的體力,控制自己不能靜下來。
肉體凡胎並非鐵打的,這樣過度消耗體力對人的身體並沒有好處。但這偌大的皇宮,也實在沒有人能夠阻止太子殿下的決定。
恐怕就連陛下都不行。
直到申時初刻,謝縛辭跑馬回了演武場。
馬背上他仍舊一副氣宇軒昂,巍然不動的挺拔坐姿,離近了方能看出臉色陰沉,不見好轉。
謝縛辭緊抿唇,將韁繩拋擲鄒卓懷裡,返回東宮。
鄒卓這才放心,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回東宮的途中,未曾想卻撞上從太醫院出來的邵景。
邵景見到謝縛辭,愣了須臾才上前行禮:“微臣拜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謝縛辭暼他一眼,頷首離去。
邵景從江州一行回了長安後就沒有回家,尚且不知自己的家已被太子的人手控制,看太子離去,他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
“殿下,請留步。”
邵景匆匆追了上來,停在謝縛辭身後,斟酌了一番,問:“敢問殿下,阿璃姑娘她身子如何了?”
鄒卓眉心一跳,下意識去覷太子的臉色。
只見太子半張臉隱匿在樹蔭下,分辨不清喜怒,淡淡笑了一笑,轉身看向邵景,問:“邵太醫怎這般關懷阿璃?”
邵景早就在心裡想好了說辭,道:“江州一行,微臣與阿璃姑娘頗聊得來,微臣記得阿璃姑娘身子微有不適,便允諾她回宮後會為她親自備好藥物為她調理。”
這番話姜沐璃當然沒有對邵景說過,而是回宮後,邵景實在忍受不了。
擔憂,嫉妒,各種不安的情緒,更害怕她留在太子身旁太久,今後更無法脫身離去。
可他作為一個太醫,若無召見,實在不方便進出東宮,今日意外撞見太子,他便只能試探一番。
謝縛辭垂眸看著面前這個清